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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你还要挑日子?重生贵女杀疯了小说结局

柳云葭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原来是为这个。沈娇表情很是平淡。“既然已经拿到了休书,为何还赖在沈府不走?”她眉梢微挑,冷笑道:“莫不是还想挨打?”虽还未正式查账,但她目光一眼扫去,便暗惊陈家这一家子大大小小,生活奢华靡费,堪比王公贵族。尽管这些钱财都是沈行之经营有道,积少集聚而成,却很应该用在正途,而不是供这群无耻宵小终日挥霍。陈良仁深深抽了一口气,她竟然变得这般绝情?他目光落在那樽香案上,心里莫名有些发虚,却依旧义正严词的替自己辩解。“阿娇,彤儿的落水同我没有半点关系,你不该如此迁怒于我。”沈娇讥笑反问:“哦?果真同你没有半点关系吗?”她这一世的模样,虽说不如上一世生得那般端庄大气,却也是碧玉窈窕,我见犹怜。这一笑,便如春日里河边的垂柳似的,明媚又婉约。陈良仁...

主角:沈娇陈良仁   更新:2025-02-14 16:08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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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娇陈良仁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打你还要挑日子?重生贵女杀疯了小说结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柳云葭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原来是为这个。沈娇表情很是平淡。“既然已经拿到了休书,为何还赖在沈府不走?”她眉梢微挑,冷笑道:“莫不是还想挨打?”虽还未正式查账,但她目光一眼扫去,便暗惊陈家这一家子大大小小,生活奢华靡费,堪比王公贵族。尽管这些钱财都是沈行之经营有道,积少集聚而成,却很应该用在正途,而不是供这群无耻宵小终日挥霍。陈良仁深深抽了一口气,她竟然变得这般绝情?他目光落在那樽香案上,心里莫名有些发虚,却依旧义正严词的替自己辩解。“阿娇,彤儿的落水同我没有半点关系,你不该如此迁怒于我。”沈娇讥笑反问:“哦?果真同你没有半点关系吗?”她这一世的模样,虽说不如上一世生得那般端庄大气,却也是碧玉窈窕,我见犹怜。这一笑,便如春日里河边的垂柳似的,明媚又婉约。陈良仁...

《打你还要挑日子?重生贵女杀疯了小说结局》精彩片段

原来是为这个。
沈娇表情很是平淡。
“既然已经拿到了休书,为何还赖在沈府不走?”
她眉梢微挑,冷笑道:“莫不是还想挨打?”
虽还未正式查账,但她目光一眼扫去,便暗惊陈家这一家子大大小小,生活奢华靡费,堪比王公贵族。
尽管这些钱财都是沈行之经营有道,积少集聚而成,却很应该用在正途,而不是供这群无耻宵小终日挥霍。
陈良仁深深抽了一口气,她竟然变得这般绝情?
他目光落在那樽香案上,心里莫名有些发虚,却依旧义正严词的替自己辩解。
“阿娇,彤儿的落水同我没有半点关系,你不该如此迁怒于我。”
沈娇讥笑反问:“哦?果真同你没有半点关系吗?”
她这一世的模样,虽说不如上一世生得那般端庄大气,却也是碧玉窈窕,我见犹怜。
这一笑,便如春日里河边的垂柳似的,明媚又婉约。
陈良仁一见便又有些心动了。
虽说确实是先看中了她身后的万贯家财,但她的温顺体贴,也足以让他流连忘返。
他原也打算等清除掉一切障碍之后,把她圈居在一方小院里面豢养起来,还没有生过要杀她的心思。
但这一切的前提是,她要一直如从前那般听话。
他朝她走过来,用说不清是诱惑还是哄劝的声音,对她柔声低语道:
“阿娇,你别再与我闹了,我也不能事先猜到小莲她竟会这样做,但想必她也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如今你人也打了,气也出了,彤儿的身子也没有大碍了,我看此事便就这样算了,好吗?”
沈娇感觉出周围突然多了一道利刃杀气,余光一瞥,见葫芦石窗外多了一道黑影,是徐小莲。
听说徐小莲醒来之后,发现儿子被东平伯爵府带走之后,就在自己院子里崩溃大闹了好几场。
这两日沈娇可一直都预备着,徐小莲随时可能要上门来寻仇。
没料到,她竟然跟陈良仁前后脚到了。
沈娇故作没发现外头动静,抬声问他:“你的意思是,将彤儿推落水这事,都是徐小莲一个人的主意,同你毫无关系?”
陈良仁见沈娇面色似乎有了松动,只当她对自己仍旧存有旧情,这次也实在是被气得狠了,行为才会如此失格。
不过没关系,只要稳住了当下,她殴打母亲和妹妹,逼迫耀宗合婚这本帐,回头再慢慢找她清算不迟。
他连忙信誓旦旦的保证:“当真是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!阿娇,你细想一下,彤儿好歹是我的亲生女儿,我这个做父亲的,怎么会舍得说出让人推她去死这种话?我怎么能狠得下心来?”
沈娇能感觉到,葫芦石窗外的杀气越来越浓,直有倾巢而动的架势。
她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些,
“哦?当真?可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?平时还真是有些看不出来呢。”
陈良仁以为这条借口能行得通,似得到鼓励一般,继续往下编。
“我也是真没想到,小莲她平时也算是温柔体贴的,却竟然会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!
也好在如今我也算是彻底看透了她,以后肯定离得远远的,从今往后我就只守着你和彤儿两个人过日子,再也不搭理那个毒妇了!”
寒光一闪,头上缠满了纱布的女人,顶着一张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脸,全身犹如竖着倒刺一般,出现在月洞门里。
徐小莲举着手里的短刀,怒声冲陈良仁大吼道:“陈!良!仁!”
陈良仁后背生寒,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身后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往前推了去,脸差点撞在了刀刃上。
“是你在背后设计,让我在前头给你冲锋陷阵,如今事情败露了,却要推我到前头来挡枪,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!!”
乌嬷嬷见状忙冲过去,要将沈娇拦护在身后,哪知沈娇脸上不但没有丝毫惊慌,反倒好似透着一种从容镇定和......
兴奋?
她甚至还悠闲的从地上捡起两颗松果,在陈良仁即将摆脱徐小莲的追杀时,弹指助上一力。
陈良仁“扑通”一下应声倒地,徐小莲当着满院子下人的面,就这么跨腿骑坐在他腰上,双手高高举着匕首,就跟杀红了眼似的,就要往下扎。
陈良仁死命的伸手掐住她的手腕,眼中又是愤怒又是恐惧,扬声高喊:“快来人给我拦住她呀!”
可正院里的下人尽管平时对他阿谀奉承,到了这关键时刻,又哪里是肯为了他卖命的?
徐小莲终究是吃了男女天然力量上的亏,没支撑多久,手里的刀柄竟然被陈良仁一把夺下,人也被他从腰上甩了下去,胳膊肘击到地上,痛得两眼一黑。
沈娇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瞬时泄了气。
真是太没用了!
徐小莲双臂被陈良仁反剪着按跪下来,嘴里仍然是不屈不挠的哭喊着:“陈良仁,你不是个人!你是亲手把自己的儿子往鬼门关里送啊!”
当着沈娇的面,陈良仁不敢将那日的事情说得太多,只得转移话题斥道:
“还当真是反了天了!一个上不了族谱的妾室,竟也敢登堂入室,谋杀举人。来人!把她给我绑起来,即刻送去见官!”
妾室地位卑下,与奴婢没有本质上的区别,若是死在家中,主家只用去向官府交纳十几两银子不等的消籍银子,便可不予追究。
陈良仁有功名在身,这种情形,要将徐小莲送官,无疑是要置她于死地了。
徐小莲却是顾不上害怕,试图极力挣脱出下人的束缚,一双猩红的眼怒瞪着陈良仁似要杀人。
沈娇拍手道:“见官好。”
陈良仁猛的回头,突然意识到什么,怔愣不语。
沈娇:“陈举人熟知大夏律例,妾室以下犯上,行刺主家,闹到官府她固然是一死。但她刚才口口声声说,是你在背后指使她的,那这个又怎么算?”
陈良仁骤然心慌,此刻好似有些明白过来,沈娇应是早就发现了墙垣外的徐小莲,方才都是在故意套他的话呢!
原来她不止变得狠毒绝情,还把心机藏得这么深!
沈娇朝他走近过来,一双美眸定定的逼视他。
“你究竟在背后指使了她什么?我看这件事情,最好也让官府给好好审问清楚。”

虽说温庭郁从前对沈娇的记忆只有短短数面,但那样一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子,是如何做到像今日这般杀伐果断,狠绝利落?
而且这种手段,竟然隐约还透着一股熟悉感。
温庭郁放下药碗,对子路交待道:“一定要打听清楚,那个沈娇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,才从伯爵府脱困出来的。”
子路欲言又止,还是强自按下心头疑惑,怏怏的出去办事。
到傍晚他便回来了,一见温庭郁,便悄声道:“大公子神机妙算,这里头果然有猫腻!”
温庭郁忙细问缘由,子路合盘脱出。
温庭郁听完全部过程后,坐在那儿静默不语。
华京城里一个最末流的商户孤女,家财万贯,上无双亲照顾,下无子嗣扶持,入赘的夫君又是个白眼狼,身边群狼环伺。
这种困局,若非心智坚强,手段犀利,是万不能破解的。
子路也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,在一旁小声自言自语。
“按说沈娇这样的身份,哪里能有机会探听到京中勋贵人家的内情?可她竟然还敢把大长公主的名号给抬出来,当真是不知道这话说出来要犯忌讳的。”
温庭郁抬眼吩咐:“明日你去沈府,替我约沈娇出来见个面。”
他心中有疑惑,需要见到人之后才能确认。
子路一听,却是如临大敌,连连摆手说不行。
“大公子,您如今自己的身子骨都成了这样,这旁人的闲事,就不必要管了吧,横竖那段冤孽也都已经过去好久了。
且难得您现在还有老太君亲自护着,可是国公爷和秦夫人那边,指不定哪天就要过来为难,您还是先把自己的身子好好调理妥当,那才是正经!”
温庭郁知道子路又在担忧他要像从前那样不管不顾出门胡闹,白了他一眼。
“你要是不去邀约,我便禀报祖母,说你昨日给我吃了壶冷酒。”
子路欲哭无泪,终是悻悻的下去安排了。
温庭郁颇为感叹的看着子路的背影。
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最后两人不会背叛温庭郁,那便是祖母老太君,和这个自小陪伴长大,又亲力照顾他卧床七年的长随子路。
原身温庭郁,是这府里的嫡长子。
母亲梅氏出身平凡,只是个小门小户的碧玉。
那时侯府就已经很没落了,温希泊在家中也不受宠,便被安排下这门亲事。
起初夫妻恩爱,琴瑟和鸣,但随着温希泊被临危受命,频频出征,夫妻聚少离多,感情也逐渐转淡。
后来温希泊南疆大捷得胜归来,承袭了侯爵,又遇上皇上为分瓜昔日镇国公主旧部,拉拢朝中武将,他被破格提拔,封了祁国公。
成了朝廷上炙手可热的新贵,这位新晋国公爷却做出一件骇人听闻的事。
他贬妻为妾,向皇上请封他身边跟随多年的医女秦氏为正妻,这便是后来的国公夫人。
当秦氏带着一个十二岁和一个十岁男孩,站在梅氏面前时,她这才知道自己已被夫君背叛多年。
她过去问他的时候,温希泊却愤然道:“当初娶你时,我便就很不情愿,你出身卑贱,如何能与我相配?
我和霜霜在南疆风餐露宿醉卧沙场的时候,你在京城锦衣玉食,还把郁儿养成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模样!
让你做公府贵妾,已是抬举,你休要得寸进尺再来闹!”
梅氏悲戚含泪,只能默默退出院子。
自他出征,梅氏没有一天不在担惊受怕,常年茹素,为他祈福。
听闻他即将凯旋,她去佛堂还愿,愿意折寿十年。
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贫贱相伴,甘苦与共,换来的竟然是这番下场。
膝下虽有一子,也养成了这肆意妄为,三天两头闯祸的性子。
更叫她接受不了的,是秦霜霜对她说过的话。
“夫君同我说,他当初迎娶姐姐只是一时兴起,谁叫姐姐年轻的时候确实长得美呢?
他虽与你生下一子,却从未想过要让这个孩子将来承袭爵位。
他是故意不管教的,便是要纵得温庭郁不知天高地厚,声名尽毁,永永远远失去袭爵的可能。
他心中视为继承人的孩子,只有我的霑儿。
姐姐,夫君这些年来,竟然从未爱过你一天呢!”
梅氏没有挨得过去。
三尺白绫,一封遗书,便草草结束了这条性命。
十八岁的温庭郁得知了母亲的死讯,拿着剑便朝秦氏冲了过来。
他哪里知道这世道人心险恶,真正能杀人的从来都不是刀枪剑戟,而是一颗淬满了剧毒的心。
他被打得皮开肉绽,被温希泊发配到青州,去给祖先守陵。
去青州的路上,他又遭遇贼寇,受到重袭,虽在护卫竭力相护之下勉强保住了性命,却成了仅靠一口气吊着,与死无异的活死人。
子路持拜帖来沈府请见沈娇的时候,她正悠闲的坐在猪圈旁边,看着篱笆墙里面的陈家这一干人等,被逼着吃猪食。
“陈良仁现在躲在哪里?你们最好实话说了,也省得受这个罪!”
里面的人无一不是痛哭流涕,只说不知。
沈娇不禁冷笑,“不肯说是吗?那就继续在里头待着,也别以为躲起来我就没辙了,他就是逃到天边,我都能把他捉回来扔到地狱去!”
为什么伯爵府的人会突然上门来找她,还口口声声说要放她的血。
把那日陈良仁趴在墙头偷看彤儿的模样一看,就能猜出前后原委了。
自己没本事翻身,便想借他人之手来杀人?
这算盘珠子打得倒是响亮,只可惜一脚踢到了钢板上。
里头的陈家人一听,个个又是叫苦不迭,却又无力反抗。
看着这一家子狼心狗肺如今的惨状,乌嬷嬷心里觉得解气的同时,也担忧夫人今日这事,会不会做得有些过了。
但夫人正在气头上,她也不敢直接上前规劝,便就扯开话题问:
“那祁国公府那边,夫人是不是出去应酬一下?”
沈娇翻了个白眼。
“什么不入流的国公府?不见!”

五月的太阳,已经很有些刺眼了。
可温庭郁坐着轮椅上,在院子里都晒了快一个时辰,还是觉得全身冷飕飕的。
他过去虽也是一介文人,但现在的这幅身子骨,真是毫无缚鸡之力。
说不定他都还打不过一只鸡。
听了子路的汇报,温庭郁脸上除了吃惊还是吃惊。
“她就这么公然的给......拒了?”
虽说这满京城里的勋贵都知道,温庭郁母亲出身不高,但七年前那桩事情后,祖母佘老太君,可是硬逼着温希泊将母亲的牌位请进家祠,他这个原配所出的嫡长子的名分,那都是板上钉钉,无人再敢置喙。
公府嫡长子诚心相邀,一介商女竟敢公然推拒?
温庭郁笑得不怀好意,“别不是你不许她与我相见,故意扯了个谎吧?你是不是压根就没去过沈府?”
子路委屈的都要哭出来了,以往大公子的混不吝,那都是明着来的,真刀真枪的也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。
可如今大公子动不动就跟他玩心眼子,还时不时嘲讽几句套他的话,真是叫他防不胜防。
“奴才真真切切的去沈府登门了,但奴才并没有见到沈夫人本人,是她身边的老嬷嬷过来传话的,老嬷嬷人很和善,面上也客气得很,只说府中尚有要事,夫人实在脱不开身,还赏了奴才好大一锭银子。”
他把银子从袖子里掏出来,恭恭敬敬的双手奉给温庭郁看,足足有二两重。
温庭郁看了银子就知道他确实没扯谎,便笑着道:“看来这沈夫人还挺大方的,银子你就收着吧。”
子路不情不愿的收了银子,还试图继续劝:“奴才瞧着那嬷嬷脸上还有伤,像是才被人打过,大公子,看来沈府里面这摊水真是深得很,咱们还是不要往里面淌了。”
温庭郁已经以扇遮面,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。
“你家公子什么时候是个怕事的?你越是如此说,我便越是想再会一会这位沈夫人。”
沈娇“性情大变”也是最近这些日子的事,而且她这样的行事作风,实在太像她了。
说不出有什么怀疑的根据,可他都能重新回来,那阿月也一定能。
她一定就是阿月!
沧浪苑外,一双锐利的眸子正躲在角落里,盯着这里面的一举一动。
不到一刻钟,温庭郁与子路说的每一句话,都一字不漏的落在了秦夫人耳中。
秦夫人一身华贵,保养得像水葱似的手指用力捏了捏剪子,剪下一朵开得正艳的嫣色芍药,嘴角不屑着道:
“这都过去七年了,大公子好不容易醒来,还能对她念念不忘,果真是个会缠人的小妖精。”
身后的张嬷嬷凑上前来,低声耳语道:“夫人,还有呢!昨儿前院门口有人接榜,自称是有神药能起死回生,过来求见大公子和老太君的那人,就是这个沈夫人的相公。”
秦夫人执花的手一顿,丹眸流转,落到张嬷嬷脸上。
“这夫妻两个莫不是想闹什么鬼?若是要对那边院子不利的,那就帮他们一把。”
张嬷嬷连连称是。
想到温庭郁突然醒来后的诸多变化,秦夫人也觉得棘手得很,又道:“还是先多派些人手盯紧点,要是拿到了什么把柄,也先别声张,一切等我同国公爷商量之后再定。”
沈府。
前院小厮递来一封有司衙门的回函。
沈娇以为是休夫的判决下来了,忙伸手来接。
谁知展开回函一看,却是傻了眼,将信重重的往桌上一拍,惊得乌嬷嬷回转过身望她。
“夫人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沈娇把信递给她,想说叫她自己看,却突然想到这沈府里的下人包括乌嬷嬷在内,大多数都是不识字的。
她一边折信纸,一边慢悠悠回道:“没什么,休书被驳回来了,还将我狠狠申斥了一番,说我是凭空捏造,羞辱举人。”
乌嬷嬷也气得放下鸡毛掸子,气愤道:“怎么会是凭空捏造?他们一家子在这府里白吃白喝这么多年,一个个都把自己当成正经主子了。
那个陈举人,为了攀龙附凤,连自己亲生女儿的命都能搭进去,还险些害了夫人,这种狼心狗肺的,难道还要当祖宗似的继续养在府里?”
沈娇已经平复好心情,淡笑着对乌嬷嬷说:“他家人在这府里鸠占鹊巢不假,可沈家现有的田地铺面和奴仆身契这些,都还捏在我手里。
他是想攀龙附凤,但现在彤儿也还好端端的留在沈家,而他的儿子却被送去了伯府,那于沈家来说,的确是没有什么妨碍的。
至于那些人白吃白喝的,这些琐事官府不管,他们就是想管,也管不过来的呀。”
乌嬷嬷还是义愤填膺:“难不成还任由他这样下去,说到底,这都是他头上有个举人功名,夫人您不但是个白身,还是名弱女子,想要告倒他自然艰难。”
沈娇沉吟着点头,乌嬷嬷的话的确说到了点子上。
“要是能想出个法子,把他头上的功名给革掉就好了。”
说话间,前院小厮又送进来一封信。
沈娇正要开口呵斥,却听屏风外头的人说:“是祁国公府大公子亲自下的拜帖,今儿已经是第二封了。”
沈娇与乌嬷嬷对视,都从双方眼中读出复杂的神情。
温庭郁那个纨绔子,她还是有些印象的。
当日他像是与人打了赌,将她从大街上绑进酒楼里,从晌午一直关到半夜。
虽说期间并没有如她惊恐中的,发生了什么不轨之事,但这失节的名声,却是板上钉钉了的。
七年过去了,不管从前如何,当年那些恨意早就随风消散了。
只是他昏迷七年乍然初醒,便要这般急匆匆的来见自己,这是为何?
难道,也有人与她一样,是来自过去?
乌嬷嬷一脸焦急:“夫人......夫人如今还未休夫,那个温大公子又缠上来了,这可如何是好?”
沈娇笑着摇了摇头,“不妨事的,你家夫人我现在可是不好惹,他既然这么想见我,那便来见吧!我倒很想听听,七年过去了,他都打算对我说些什么。”

屋内犹如被风卷残云,目光所过之处,全是一片狼藉。
陈赵氏一张脸肿的像祭台上的猪,被打得这会都没回过气来,嘴里不住的往外吐着唾沫星子。
虽听不清楚,但却知道她骂得很难听。
陈玉兰则是睡在冰冷的青砖石地面上,许久都没见她动一下,也不知道是死是活。
众人又哭了一阵,骂得嗓子也干冒烟了,这才想起要吩咐丫鬟婆子过来伺候毛巾热帕。
谁知沿着屋里屋外整整走了两圈,竟然一个下人都没见着。
“人都死绝啦?!都在哪儿缩着脖子当乌龟呢!没看见连口热水都没有了吗??”
陈善春方才躲得快,身上一个拳头都没挨着,这会子风平浪静了,便开始迫不及待的摆出当家老爷的款儿来。
可惜没有人出来回应。
真是奇了怪了,这碧水院的四五十个下人,难不成全都见势逃了?
他进屋之后,看见陈良仁便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我说你,好端端的你跟沈娇置什么气?!这下可好了,全都闹开了!”
陈赵氏的妹妹严赵氏见外甥儿子被骂,跳出来回护道,
“他小叔,往日也没少见你跟着良仁吃香的喝辣的,怎么这会子他有点事,你就立马开始翻脸不认人了,那你倒是把以前吃进去的,全都给吐出来呀!”
严赵氏这老太太的战斗力,向来都是不输给二嫂。
而且之前为着买卖京郊水田的事,还跟陈善春撕了一回脸,这会还不得借着姨甥的情分,给陈善春好好上一回眼药。
哪只陈善春压根就不把二嫂的这个娘家妹妹放在眼里,回骂道,
“我们老陈家的人在这里头商量家事,又有你什么事?您呐!哪儿凉快就待哪儿去,别净在这儿添乱!”
严赵氏立刻往地上一坐,拍着大腿直哭道:“我可怜的姐姐啊!你替家人冲锋陷阵,哪知道这些人都是些豺狼虎豹啊!见你要不行了,就合起伙来欺负你儿子,你家男人连一句话都不肯出来说啊!”
陈善祥心疼自己被抢走的财产,站出来出声打断,
“咱们现在要紧的是赶快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,不是自己跟自己人打起来,良仁,你赶紧来拿个主意。”
陈良仁喝了一夜的酒,刚才又勉强吊起精神跟沈娇周旋,这会子只觉得头晕乎乎的,根本就提不起劲。
“我还能说什么,现下又不是要露宿街头了,也没有短了你们的吃喝,先将就过着呗!”
陈善庆气得嘴唇都是哆嗦的,用带着哭腔的声音,指着陈良仁的鼻子喝道,
“沈娇她能闹成这样,还不都是因为你不知足,学人家充门面纳妾,弄得耀宗的年纪都比彤儿都大,她这个当正房的如何能忍下这口气?”
陈善祥见二弟一开口就是这些没用的,眼里满是不耐烦,便对陈良仁道。
“依我看,你就该拿出你的硬气来,别让一个娘们趁机骑到你头上来,她不过一个商户,你可是举人姑爷,哪里就有让她这么嚣张的道理!”
陈良仁冷冷一笑:“大伯这意思,是想让我同她打回去?”
陈善祥忙点头,做出一脸的跃跃欲试。
“咱们叔伯几个,自然是跟你一条心,你往前头开道,咱们立马就跟着上!”
陈良仁当然知道他心里盘算着什么主意,只是朝他晃了晃自己还绑着绷带的手腕。
“我一个文弱书生,怕是没这个力气去打头阵了,既然大伯这般肯替我出头,那一切就交由您来替我做主吧!”
陈善祥倒吸一口气。
方才沈娇带了那么多护院过来,他怂恿别人可以,自己哪里敢去硬碰硬?
陈周氏见众人都说不出话来,便开口温言温语的道:“沈娇一向温柔贤淑,她如今能做出这种事,我看都是因为彤儿的缘故。
可我听那边正院里的人说,彤儿这几日病情没有恶化,反倒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,也不知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。若是咱们能打听清楚,然后在这药上使力,说不准就能让沈娇改变注意了。”
她这话倒是有些点醒了众人。
是呢!那日伯府派人过来的时候,彤儿就只差吊着一口气,一副好像随时都能去了的模样。
可这几日过去,那边院子里也没传来什么丧讯,应该是还没断气。
陈良仁赞赏的看了眼这位小婶子,她说话虽总是温温柔柔的,平时也不见有什么火气,可总能切中要害,比这屋子的一群大老爷们都有本事。
众人七嘴八舌的,都说眼下拿彤儿出来做文章,是最最便宜的,都怂恿着说先让陈良仁去那院子里探探虚实。
再不济,干脆想法子把彤儿给偷出来,都不怕沈娇不肯低头了。
再度踏足梧桐院时,陈良仁吸取上次的教训,没有直接从大门进去。
他先是在正院外头转悠了一圈,见里面进进出出好些下人,便随便拉了一个脸熟的小丫鬟,塞了几块碎银子便问:
“夫人都在里头忙什么呢?”
小丫鬟红着脸,显然是刚才哭过的,裹着身上的包袱,泪水连连的道:“夫人让把我们几个都赶到庄子上去,说不肯去的也行,要么就出府回家配人。。”
陈良仁意外道:“这是为什么呢?”
小丫鬟抽搐着继续道:“说我们以往伺候不力。。夫人房里的四个大丫鬟,只留了银镯姐姐一个,主屋的八个二等丫鬟,更是就给打发走了六七个......”
她说着说着,又放声哭了起来,吵得陈良仁脑仁疼。
他心中不详:这一茬接一茬的,难道沈娇这是下定了决心,要整肃沈家?
“那这几日你可有见过小姐,小姐的病果真好了吗?”
小丫鬟泪盈盈的点头说见过。
“夫人这几日给小姐喂了血后,小姐今日都能下地了,脸上红扑扑的,很是有气色。”
陈良仁心头大惊,小丫鬟年纪小不知道这里面的轻重,他却是不能只当做耳旁风。
难不成沈娇身上的血,能起死回生?

这一进门,他儍了眼。
内室的地上布满了尖锐碎片,那些个瓷器瓶碟全没有一样是好的。
地上四仰八叉躺满了人,个个血肉模糊,痛苦得直喊救命。
原以为耀宗是为了吸引大人的注意,故意往大了说。
竟所言非虚。
沈娇淡然擦拭着被手上被沾染的血迹,陈良仁进来,目光相触刹那,他下意识躲闪。
他从未在沈娇身上看到过如此骇人的目光。
都说女子虽弱,为母则刚。
难不成是彤儿的事,彻底惹怒了她?
见到陈良仁,徐小莲像是看到了救星,缠上去,
“陈郎,陈郎救我......”
刚刚对视,徐小莲感觉自己看到了奈何桥。
陈良仁漫过不耐。
“不是嘱咐你好好同夫人说吗?怎么偏闹成这样?叫外头的人听到,像什么话!”
徐小莲不敢再缠,默默流泪。
陈良仁看着护犊子的沈娇,行走间已然想好了对策,他对沈娇大吐自己的无奈,“娇儿,你知道的,我都是为了这个家好,岳父临走前的托付我时刻铭记,沈家定会在我手上发迹。”
“至于孩子......”陈良仁抹泪叹息,不舍道:“日子还长,孩子,还会有的......”
最后又威胁,
“等在外面的是东平伯爵府的方管家,这样的人家,我们招惹不起,还是快些给彤儿穿戴妥当,别得罪了人,害了沈家的未来。”
陈良仁脸上的悲痛真真切切,却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彤儿。
彤儿睁着沉重的眼皮,双眸天真,似不知事,可豆大的眼泪无声划过。
竟是想用结阴亲的方法攀附权贵,那女儿昨日落水,怕不是意外。
沈娇胃中翻涌,过去的沈娇眼光是有多差。
这种空有皮囊的畜生,还将他招赘入府,还将偌大的沈府家业拱手相送?!
沈娇扔掉手帕,高坐主位,
“陈良仁,你莫不是忘记,你既招婿入我家门,我便是夫主,我为尊,我是家主,何时轮到你犯上欺主?”
屋内数到目光落在陈良仁脸上。
前任沈家主走后,招赘二字,在整个沈家都是忌讳。
“沈娇,你放肆!”
陈良仁羞恼至极,他双目瞪圆,那一瞬,恨不得将沈娇千刀万剐。
“彤儿是东平伯爵府看上的人,伯爵府的花轿此刻就停在外头,只等接人,抬过去便盖棺封陵,同小公子合葬。”他咬牙切齿。
沈娇敛容沉声:“拿我的彤儿,去东平伯爵府配冥婚?陈良仁,你可还有知礼义廉耻,孝悌忠信?”
陈良仁最重面子,闻言像是被挨了一记耳光,“夫人,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,我们是同伯爵府结亲家!”
他半劝半威胁:“实话同你讲,你往日悄悄给西北军筹集军粮的事,已经被人告发了。
西北王跟随大长公主一同反叛朝廷,被诛灭九族,那是迟早的事!
如果没有东平伯爵府庇佑,我们沈府被人顺藤摸瓜揪出来轻而易举。
我好难得才求得他们放下身段,与我们这种商户人家结亲。
你还不识抬举?真是不知所谓!”
沈娇脑袋犹如被重锤激敲。
西北军,是她从前的旧部。
他们后来反叛了朝廷?
乌嬷嬷抱住床上的彤儿,哭着嚷道:“奴婢可听说过,东平伯爵府的小公子,生下来就是个断袖,我们小姐怕是不能入他的眼,您实在想要结这门阴亲,不如就把耀宗少爷送去吧!”
陈良仁气得发抖,手伸向彤儿,“这真是反了天了!今日我便要亲手......”
还不待他说完,便听到“咔嚓”一声,他的手骨被沈娇生生掰断,刺穿了皮肉,陈良仁通到脸发白,腿肚子都在打颤。
沈娇继续逼近。
陈良仁不可置信。
这个女人从不敢违逆自己半分。
就算彤儿这事触到了她的逆鳞,可她又是什么时候偷偷练就了这一身本事的?
沈娇单手拖拽陈良仁的衣领,质询道:“彤儿的落水,也是你的指使?”
她本以为,是徐小莲胆大包天,可看这状况,策划这一切的,竟是陈良仁这个亲生父亲?
禽兽不如的东西!
沈娇双手紧握,掐着陈良仁的脖子慢慢收紧。
陈良仁真真切切感受到沈娇的杀意,“沈娇!阿娇......,我是你的夫婿,你想谋杀亲夫吗?!”
沈娇勾唇,呵道:“有何不可?”
下人们寒蝉若禁。
天空又一阵惊雷落下,盖住内院声声惨叫。
这沈府,又要变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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