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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死后第四年,太子带回一个替身宁喜儿萧止淮结局+番外小说

朝云紫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宁喜儿心脏紧缩。她低头站在东宫外墙,不一会儿,浑身是血的小太监被拖了出来。东宫的宫婢侍卫们大概早已麻木了,低垂着头,仿佛什么都没看见,什么也没听见。宁喜儿缓慢转过身。眼泪夺眶而出。四年前,她留不住孩子,保不住命,让孩子失去亲生母亲的庇护……四年后,她一个宫婢,身份低微,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由宁孟薇那个毒妇教养……什么叫生离死别。她算是体会了一个彻彻底底。她不明白,孩子是太子亲生血脉,为何太子会允许孩子被养成这般。“站住。”一个软糯却又故作严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宁喜儿迅速擦去泪水。她停下脚步,回过身,看过去。是她的孩子。方才她只敢拿余光去看,这会,这条小道上,一个人都没有,她的目光尽数落在孩子身上。他眉心红痣在阳光下格外鲜艳,那双眼睛,...

主角:宁喜儿萧止淮   更新:2025-02-18 01:08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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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喜儿萧止淮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她死后第四年,太子带回一个替身宁喜儿萧止淮结局+番外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朝云紫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宁喜儿心脏紧缩。她低头站在东宫外墙,不一会儿,浑身是血的小太监被拖了出来。东宫的宫婢侍卫们大概早已麻木了,低垂着头,仿佛什么都没看见,什么也没听见。宁喜儿缓慢转过身。眼泪夺眶而出。四年前,她留不住孩子,保不住命,让孩子失去亲生母亲的庇护……四年后,她一个宫婢,身份低微,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由宁孟薇那个毒妇教养……什么叫生离死别。她算是体会了一个彻彻底底。她不明白,孩子是太子亲生血脉,为何太子会允许孩子被养成这般。“站住。”一个软糯却又故作严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宁喜儿迅速擦去泪水。她停下脚步,回过身,看过去。是她的孩子。方才她只敢拿余光去看,这会,这条小道上,一个人都没有,她的目光尽数落在孩子身上。他眉心红痣在阳光下格外鲜艳,那双眼睛,...

《她死后第四年,太子带回一个替身宁喜儿萧止淮结局+番外小说》精彩片段


宁喜儿心脏紧缩。

她低头站在东宫外墙,不一会儿,浑身是血的小太监被拖了出来。

东宫的宫婢侍卫们大概早已麻木了,低垂着头,仿佛什么都没看见,什么也没听见。

宁喜儿缓慢转过身。

眼泪夺眶而出。

四年前,她留不住孩子,保不住命,让孩子失去亲生母亲的庇护……

四年后,她一个宫婢,身份低微,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由宁孟薇那个毒妇教养……

什么叫生离死别。

她算是体会了一个彻彻底底。

她不明白,孩子是太子亲生血脉,为何太子会允许孩子被养成这般。

“站住。”

一个软糯却又故作严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
宁喜儿迅速擦去泪水。

她停下脚步,回过身,看过去。

是她的孩子。

方才她只敢拿余光去看,这会,这条小道上,一个人都没有,她的目光尽数落在孩子身上。

他眉心红痣在阳光下格外鲜艳,那双眼睛,和从前的她几乎一模一样,黑色的瞳仁中映着她的身影。

他的薄唇紧紧抿着,好一会才开口:“你是谁?”

在东宫时,他就注意到了这个宫女。

不知为什么,他总觉得这个宫女有点面熟,似乎在哪见过,可分明又没见过,一种很奇怪的感觉。

宁喜儿轻声道:“我叫……宁喜儿,浣衣局宫女。”

“和我母妃一个姓。”萧云野依旧盯着她,“你也是宁家人?”

她摇头。

燕京姓宁的有许多,尚书府宁家最为显贵,但原身所在的宁家,只是万千穷苦百姓中最普通的一个。

“二公子怎么到这儿来了?”伺候萧云野的人寻了过来,“叫奴婢们好找,太子妃让二公子去书房练字……”

宁喜儿看向说话的宫女。

眸色瞬间冰冷。

这是宁孟薇的陪嫁侍女,雁湖,看装束,当年的一等宫女,如今已然成了掌事大姑姑。

她都不知道自己在雁湖身上吃了多少苦头,临死前,是雁湖逼迫她喝药,扒掉她的衣裳,她挣扎,被雁湖狠狠一耳光……

那痛不欲生的绝望……终生难忘。

雁湖压根没注意到穿着三等宫女装的宁喜儿,她牵着萧云野的手走了。

走到大道上,她神情一变:“二公子身上的玉佩呢?”

皇室血脉出生后,都会有一块象征身份的羊脂白玉,正面是皇室图腾,反面刻着名字。

这东西要是弄丢了,后果不堪设想。

“赶紧分头去找。”

雁湖连忙折身去方才找到主子的地方。

她一眼就看到了林子里的身影,一个穿着三等宫女装的宫婢站在那,手中握着的东西,正是一块羊脂玉。

“大胆贱婢!”雁湖怒声道,“连这等贵重之物都敢偷,我看你是活腻了!”

“姑姑误会了。”宁喜儿的指尖从羊脂玉刻的名字上拂过,低头呈上,“奴婢是在草丛发现了这枚玉佩,正要拿去东宫,请姑姑莫要责罚。”

雁湖一把夺过玉佩,仔细看了看,确实就是二公子的那枚。

“姑姑。”宁喜儿继续道,“奴婢有个不情之请,能不能借一步说话?”

雁湖眯起眼睛:“你要说什么?”

宁喜儿低声:“这儿有来往侍卫,咱们去个没人的地方。”

雁湖了然。

她是太子妃陪嫁心腹,如今是二公子身边的掌事姑姑,随着二公子年龄渐长,身边需要伺候的人越来越多,许多低等宫女都来她这儿寻门路。

身处这样的位置,拿点儿好处,理所应当。

雁湖跟着宁喜儿往小道深处走去。

绕了几个弯,林子越来越密,连外头人说话的声音都听不见了。

“三十两银子够吗?”宁喜儿拿出荷包,“如果不够,我让家里人再想想办法。”

雁湖勾唇。

先头那些宫婢给她的好处费,十两就顶天了,没想到这个三等宫婢,竟然一口气拿出这么多,抵得上她一年多的月例了。

她走向宁喜儿,去接银子。

就在这时,她的后脑勺忽然被大力扣住,来不及张口喝骂,一块手帕就堵在了她的嗓子眼。

下一瞬!

她的脑袋被狠狠按进了湖水中……

宁喜儿从林子走出去。

她从容回到浣衣局。

夜间洗漱结束后,她听见宫女们围在一起低语。

“听说没,东宫那个雁湖姑姑淹死了。”

“宫里的水都不深,怎么就死了,会不会是被人给害了。”

“太子妃应该会派人彻查。”

“我听说太子今日班师回朝了,太子妃哪有时间查这个事。”

宁喜儿眸光复杂。

四五年前,太子初回东宫时,还需娶宁孟薇来获得兵部支持。

短短几载过去,他竟能带兵出征了。

他的太子之位,再无人能撼动。

借尸还魂的第一天,灵魂仿佛被碾过,身体走路都在飘,宁喜儿倒在床榻上就睡了过去。

她梦到了太子。

他捧着她的脸,轻轻地吻。

画面一转,她怀孕了,腹部高高挺着,太子手持匕首,狞笑着划开她的腹部,红色血雾蔓延。

“呜哇哇——”

孩子的啼哭传来。

“母妃!”

萧云野失声大喊,猛地坐起身。

“二公子!”

伺候的人一窝蜂围上来。

乳娘摸了一把萧云野,浑身汗淋淋,一看就知道是做噩梦了。

“是不是被雁湖的死给吓到了,天可怜见的,来,在奴婢怀里睡,别怕,二公子别怕……”

萧云野呆呆坐在床榻上。

“母妃。”

他喃喃轻唤。

乳娘叹了口气:“这会是子时,太晚了,太子妃早就休息了,不如明早二公子再去找太子妃?”

还记得,二公子大概一岁多点的时候,也是半夜惊醒,吵着要母妃,她抱着二公子去太子妃寝宫门口,大哭声吵醒了太子妃。

那天夜里,她亲眼看到太子妃一脸暴怒从里屋出来,狠狠一耳光扇在了二公子脸上。

才一岁的孩子,找母亲太正常了,她不明白,为何太子妃竟这般狠心。

但从此她就知道了,只要太子妃就寝了,就不能再带孩子去那边,吵醒太子妃,二公子要倒大霉。

萧云野揉着眼。

他喊的是母妃,可脑海里,浮现的竟然是昨天遇见的浣衣局宫女的脸。

梦中,那个宫女温柔的唤他乳名,给他梳头穿衣,教他写字对弈……他竟然忍不住喊了母妃。


“你方才在和谁说话?”

玲珑眯着眼往宁喜儿身后看,夜色很黑,什么都看不见。

宁喜儿神色淡淡:“一只猫儿罢了。”

“明明就是人声。”玲珑很明显不相信,“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,该不会是和人私会吧?”

“你也知道是大半夜,哪来的人?”宁喜儿扯唇,“我大概是在和鬼私会。”

她迈步就走了。

玲珑顺着小道往里走了走,夜黑风高,树影摇曳,妖风一吹,莫名有点瘆得慌,她连忙转头跑了。

宁喜儿依旧睡得不踏实。

接下来几天,她没再往文华殿那边凑。

听说,太子妃的膳食出了问题,派人彻查御膳房,却没查出个什么来,闹得人心惶惶。

如今这后宫女子之中,太后礼佛,皇后早逝,暂时执掌凤印的贵妃膝下没有皇子,而有皇子的嫔妃都被皇帝打压……论起来,也就太子妃的身份最是高贵,说查御膳房就查,打理后宫的贵妃只能配合。

宁喜儿唇瓣溢出苦笑。

处心积虑藏的耳坠,本想增加与太子之间的来往,没成想,打草惊蛇了。

四年前,她是宁家嫡长女,东宫宁侧妃,尚且不能与宁孟薇抗衡。

而今身为浣衣局宫女,真的能从宁孟薇手中抢回孩子吗?

她不知道答案。

但她知道,前方没有别的路可走。

秋意越浓,宫中办重阳赏菊宴,宁喜儿四处打听,得知太子也会参加宴会。

她先找浣衣局姑姑请假,原身干活勤快踏实,从未偷懒,咳嗽着说身体不舒服想休息一天,姑姑立马就同意了,再用手头剩下的所有银子,说服一个小宫女,顶了差事。

九月办重阳赏菊宴是宫中传统,一大早上,御花园就忙碌起来,宴会桌椅摆放整齐,各色菊花层层堆叠,争奇斗艳,美不胜收。

过了辰时,参加宴会的人才络绎不绝抵达。

后宫嫔妃,皇室宗妇,世家贵妇,名媛千金……有许多宁喜儿熟悉的面孔。

她混在三等宫女之中,余光看向正走进来的人身上。

他走在最前方,一身墨色衣衫,眸光如寒星,孤傲而清冷,唇瓣清浅的弧度依旧难以化解这高高在上的压迫感,清风吹动衣摆,他微微侧眸,视线扫来。

宁喜儿以为视线落在她的方向。

却见,太子看向了站在侧边的人,是太子妃,宁孟薇。

她再往后看,看到了两个一般大小的孩子。

那是她的双生子!

小的那个已经见过了,小野,是个能让她心尖融化的孩子。

大的那个,她打听过,叫萧云州,三岁就已熟读三百千,非常受国子监大儒赞赏,那小大人的模样,和太子如出一辙……

太子与太子妃坐下后,两个孩子也跟着坐在一块。

端的是一家四口。

宁喜儿的鼻尖有些酸涩。

她怕被人发现异样,连忙低头擦眼泪,却好像怎么也擦不尽。

她端起一盆花,挡住面容,朝御花园后头走去。

小时候,皇后带她和太子参加宫宴时,太子不耐烦应付那些朝臣,就会带着她,去御花园找个僻静之处喝茶说话……后来她成为宁侧妃,每逢宴会,他也是会带她去老地方赏景。

她赌,他会来。

宁喜儿刚走到僻静处,就见那亭子里已经坐了一个人。

不是太子……

竟是!宁家嫡长子,宁孟薇一母同胞的亲弟弟,宁拓。

这一瞬间,她眼底迸发出浓烈的恨意。

在从前,若说她最惧怕的人是继母,那么第二害怕的人,必定是宁拓。

从有记忆开始,她就总是在宁拓手上吃大亏。

五岁时,宁拓故意引她到湖边,把她撞下去,病了近三个月。

八岁时,宁拓拉弓,箭矢从耳朵穿过,鲜血淋漓。

十岁时,宁拓让她煮饭,却偷偷点了厨房,她差点被烧死……这样的事,数不胜数。

后来,她请旨进幽台,总算是避开了宁拓。

再后来,太子回东宫,她被接回宁家,宁拓的恶意转到了暗处,各种手段使在她身上……叫她有苦难言。

四年不见,宁拓看着与从前没什么不一样。

他忽然转头。

宁喜儿极为迅速垂下头。

“你,过来。”宁拓冷冷下命令,“来倒酒。”

宁喜儿脑袋垂的很低,垂手走过去。

她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果盘,有一小碟花生仁。

她的唇瓣浮上漠然,借拿酒杯的空隙,一粒花生仁就到了她手中,用袖子挡一下,面无表情加到酒壶中,晃一晃,一杯清酒倒出来,她恭敬的放在宁拓手中。

宁拓端起酒杯就往下灌。

“宫中的贡酒果然更醇香一些,好酒……”

他一句话尚未落音,忽然瞪大了眼睛,手中的杯子落地,发出清脆声响,另一只手伸进喉咙,却什么都抠不出来,他从石凳上歪下去,跌倒在地。

宁喜儿忙上前扶起他:“大人这是怎么了,快起来,地上凉……”

她不动声色撞倒了桌上的酒壶,里头的花生米被她捡出来处理掉。

大概十年前,在宁拓第一回吃花生差点丢掉小命的那天,她被继母关进柴房打的遍体鳞伤,她牢牢记住了一件事,那就是宁拓不能沾花生,哪怕是喝下沾了花生的水,都会导致呼吸急促晕厥,重则窒息毙命……

宁拓满脸苍白,掐着脖子:“快、快给我叫御医!”

宁喜儿遮住满眼杀意,扶起他:“大人快坐下休息……”

宁拓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,怒吼道:“去、去喊御医,快去啊!”

他扶着石桌,剧烈喘息。

回头却见宁喜儿跟柱子似的还站在原地。

他简直怒不可遏,抓起石桌上的茶杯,用全身的力气砸过去。

宁拓身体摇晃,根本砸不到人,气得发狂,反手就是一耳光扇过去:“贱婢,听不懂人话吗!”

却被一只手,拧住了手腕。

宁拓瞪大眼睛看去:“太、太子……”


宁孟薇面色凄然:“四年前,我与宁知晚起争执时,殿下是站在我这边,可现在,殿下竟维护这个贱婢……”

“这洗衣婢,比宁知晚有本事多了。”孟玉琳开口道,“你性子单纯冲动,根本不是她的对手,假以时日,她定会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。”

宁孟薇抬眼:“母亲,你的意思是?”

孟玉琳笑了笑:“不惹我便罢了,非得给我找难堪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
她眼中,浮动着强烈的杀气。

宁孟薇也跟着笑起来。

她母亲是孟家独女,孟家乃将军府,要杀一个洗衣婢,简直轻而易举。

她并非容不得人,譬如谢侧妃,她不是忍下了么。

是这洗衣婢太着急了,急着争宠,急着跳脚,急着送命……

雨秀苑。

从生辰宴上回来后,宁喜儿命人备好笔墨纸砚,开始画画。

从前的她不太擅长作画,成为宁喜儿后更是如此,随手画风景,人物,就当是打发时间了。

作画的时候,内心很宁静,她能静心思索许多事。

刚把思绪整理清楚。

屋外就传来田公公的声音:“殿下请宁昭训去一趟。”

宁喜儿净手后走出去:“殿下在何处,在太子妃生辰宴上,还是文华殿?”

“在,爱晚庭。”田公公躬着腰,“谢侧妃不慎落水,有些事情要请宁昭训解释一二。”

宁喜儿手指一顿。

唇瓣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。

她跟着田公公,朝爱晚庭走去。

走到门口,她惊诧发现,四年过去了,爱晚庭和四年前居然还一模一样,一花一草,一树一木,甚至庭院里的那个秋千,也还在原来的位置,随风晃动着。

那是太子亲手做的秋千。

她总喜欢坐在那儿,太子站在后面推她,她大声喊淮哥哥,太子笑着应她……

宁喜儿走在熟悉的青石板上,走进屋子里。

四周陈设,桌上茶盏,案几花瓶,床榻帷幔,竟没有任何改变。

难道,这谢侧妃与她曾经的喜好都一模一样么?

一群人围在床榻边上,谢侧妃虚弱的躺着,一张脸如纸苍白,侍女小心伺候喝药。

萧止淮坐在床榻边上,紧握着谢侧妃的手。

“宁昭训,你可知罪!”宁孟薇冷声开口,“如实交代,方能从宽处置!”

宁喜儿低垂着头:“妾身不明白太子妃所言何意。”

宁孟薇冷声道:“今日本宫办生辰宴,所有人都在葳蕤殿,只除了你,更关键的是,谢侧妃亲眼看到,是穿着粉色裙衫的女子推她下水,除了你,还能有谁?”

从宁喜儿进来到现在,太子未曾抬头看她一眼,所有的注意力,都在谢侧妃身上。

直到这会,才转眸看过来。

对上那双寒眸。

宁喜儿心口有些发冷。

她想到了很多从前的事,每回她与宁孟薇争执,太子总是不由分说对她一番呵斥。

渐渐地,她心如死灰,再也不愿解释。

换来的,是宁孟薇变本加厉的诬陷,她与太子之间,也越来越远……

原先是同宁孟薇争执。

而现在,居然要同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争执。

人生变幻,真是可笑可叹。

宁喜儿缓声开口:“我说我没有,殿下会信吗?”

存在感很低的何奉仪忽然低声道:“妾身的贴身宫女回来取披风,似乎在荷花池边看到了宁昭训。”

“殿下,宁昭训年纪还小,一时想岔了做了坏事,情有可原……”谢侧妃强撑着起身,“宁昭训,你快跟殿下认个错,这事儿就算了,我没关系的……咳咳咳!”


“还请殿下还妾身一个清白!”

宁喜儿头叩在地上,卑微到了极点。

“殿下,是我错了……”谢莹一个翻身从床榻上滚落,跪在宁喜儿身边,大哭着道,“是我病弱眼花,一时看错了,误会了宁昭训……求殿下彻查此事,定要揪住幕后之人,还宁昭训一个清白……咳咳咳!”

她的贴身宫婢青鸢惊叫出声:“侧妃咳血了!”

萧止淮眼神一沉,大手将谢莹捞起来,按在床榻上:“你身子太虚,好生躺着。”

“应当是……”谢莹抬眼看向屋里的众人,“是她,是她推了我!”

她纤细的指尖,正指着何奉仪身侧的宫婢。

那宫婢,一身粉衣。

“不是奴婢!”宫女肝胆俱裂,扑通一声跪下,“奴婢什么都没做,真的没有……”

“宁昭训分明在雨秀苑作画,你是如何亲眼看到她出现在荷花池旁?”萧止淮声音冷透,“要么是推诿己过,让宁昭训代为受罪,要么,是攀诬他人,落井下石,无论如何,都罪不容诛!来人,拉下去,交予慎刑司!”

“殿下,奴婢有罪,还请殿下再给奴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……”

宫女大哭着求饶,很快被两个侍卫拖下去,惨叫声越来越远。

何奉仪一张脸惨白到了极点。

宫婢进了慎刑司,基本上就不可能活着出来了。

这是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,即将死在深深宫墙,可她毫无办法。

就因为,她为谢侧妃说了一句话。

“何奉仪。”萧止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。

她一个战栗,跪在了地上:“殿下,是妾身管教无方,差点铸成大错……妾身的父亲在朝为官二十载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还请殿下看在妾身父亲的份上,饶过妾身这一回……”

何大人,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官,北方干旱,南方水灾,大坝坍塌……各方祸事,都有何大人的功劳。

“何奉仪心怀叵测,诬陷他人,败坏东宫风气。”萧止淮的声音缓缓响起,“打入冷苑,以观后效。”

何奉仪的眼泪颗颗滴落:“妾身,谢殿下……”

“都散了。”

萧止淮挥手。

叶桃忙扶着宁喜儿起身。

宁喜儿余光看去。

她看到太子正在给谢莹擦眼泪,端着药碗,亲自给谢莹喂药……

她知道太子对谢莹特殊。

但知道是一回事。

亲眼看到是另外一回事。

她敛下余光,转过身,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。

回到雨秀苑,她坐在窗边,静静喝茶,暮色沉下来之时,她缓声道:“把谢侧妃送来的玉镯给我。”

叶桃忙去后厢房取。

哪怕是夜晚,那玉镯也剔透极了,在烛火中流光溢彩,让人不舍得移开眼睛。

“谢侧妃既然舍得送这么贵重的镯子与昭训交好,为何又搞这一出诬陷昭训呢?”叶桃百思不得其解,“难不成,这镯子是赝品?”

宁喜儿笑了笑:“不管如何都是心意,摆膳吧。”

谢侧妃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诬陷她,她不回个大礼,似乎也说不过去。

用膳结束后,就到了戌时末,洗漱结束,靠着软榻看会书,等头发差不多干透,就已经过了亥时,马上到子夜了。

“昭训,该睡了。”

双红值夜,过来铺床,拿起灯罩,刚吹灭蜡烛走出去。

就看到一个人影从门口走进来,她吓得连忙屈膝:“太子殿下安,昭训已经就寝,奴婢这就去唤醒昭训。”

“慢着。”男人清冷的嗓音故意压低,“都退下。”

他走到厢房门口,轻轻推开。

室内不算太暗,有稀薄的月光照进来,透过薄薄的床幔,隐隐约约能看到女子姣好的容颜。


去葳蕤殿路上,宁喜儿听周英介绍东宫后院。

四年前,她死之后第一个月,太子南巡,纳了当地县令之女为谢侧妃。

紧接着,皇上采选,太后择了四名女子充盈东宫,皆是世家之女,周英就是其中之一,五品官家之女。

此后,在长达三年多的时间,东宫再没有添任何新人。

加上她,如今东宫有七名女子。

“这位妹妹眼生的紧。”一个声音从旁侧传来,“该不会就是昨儿殿下新纳的宁奉仪吧?”

宁喜儿抬眼看去。

眼前的人,她居然认识,是当今太后娘家兄弟的孙女,赵如雨。

幼年她常在皇后椒房宫小住,赵如雨则住在太后宫中,每每她与太子游御花园时,赵如雨总会纠缠上来。

万万没想到,她死后,赵如雨竟被太后送到东宫来了。

“这是赵侧妃。”周英低声介绍了一句,然后屈膝,“赵侧妃安。”

宁喜儿跟着请安。

“抬起头来。”赵如雨目光倨傲,轻笑一声,“原来洗衣婢长这样,果然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,只要一想到要跟你这等贱婢一同伺候太子殿下,我就觉得浑身哪哪都不舒服……哦,对了,昨夜太子并未临幸于你,才进东宫第一天,就失宠了,以后这漫漫长夜,可怎么办是好呢。”

宁喜儿扯唇。

这赵如雨,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,这张嘴总是不饶人。

她低着头:“赵侧妃姐姐进东宫三年多,一千个漫漫长夜是如何度过,恳请指教一二。”

赵如雨的眸子倏然瞪大。

除了刚进东宫第一天她当夜承宠外,从那以后,她夜夜独守空房,这个洗衣婢,胆大包天竟敢公然讥讽她?

她扬起手,就想一巴掌扇下去。

周英战战兢兢开口:“杨嬷嬷出来了,许是太子妃等急了,我们快进去吧。”

她是奉仪,东宫最低的品级,平时见了太子妃侧妃等人都是绕道走,从不敢当面硬刚。

她偷偷拉了一把宁喜儿:“赵侧妃品级比你我二人高太多了,而且还是太后孙侄女,你以后,莫要再那样说话了。”

“我、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宁喜儿一脸惶然,“多谢周姐姐提醒,我记下了。”

她低着头,眼中却一片清明。

太子忙,东宫女人多,不闹出点事情来,怎能让太子记起她来……

一行人走进太子妃宫殿之中。

宁喜儿一进去,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。

探究,惊奇,厌恶……每个女子的神情各不一样。

她规规矩矩,从婆子手上端起一杯热茶,走到宁孟薇身前:“妾身敬上这杯茶,愿娘娘福寿延绵,岁岁安康。”

她将热茶递上。

宁孟薇并不接,慢条斯理拨弄着自己的指甲。

在场之人,大气都不敢出,一个个默默低着头,眼观鼻,鼻观心。

也就赵如雨有太后做靠山,懒懒笑了一声:“啧,这双手洗干净了吗就敢捧茶盏,我怎么好似闻到了一股皂角味儿,把茶香都给盖住了,你奉的茶,怕是狗都不稀得喝。”

宁喜儿抬头,一副惊慌的模样:“妾身是给太子妃娘娘奉茶,赵侧妃怎能拿狗来类比?”

宁孟薇神色一冷。

东宫后院的几名女子,除了那称病从不请安的谢侧妃,其余女子都长达三年未曾受宠,渐渐成了一潭死水。

也就赵如雨,仗着有太后撑腰,眼睛长在头顶,如今,竟敢嘲讽到她头上来了。

来了个洗衣婢也好,给赵如雨多点难堪,免得天天蹦跶。

“太子妃不会真听信了这小贱婢的挑唆吧?”赵如雨轻轻喝口茶,“既然她不得太子欢心,那就给她找点儿事做,免得挑拨离间,让人心烦。”

她想了想道,“太后身体每况愈下,从今儿开始,你去东宫后头的佛堂给太后拜佛祈福,哪天太后身子好了,你再回雨秀苑。”

宁孟薇扯唇笑。

洗衣婢虽然上不得台面,但好歹是太子亲自带回来的,新鲜劲都没过,赵如雨也敢动心思。

正好,借赵如雨,让她瞧瞧太子对这洗衣婢到底有几分在意。

她点头:“我大晋素来注重孝道,宁奉仪若能为太后求得福寿,该当重赏,去吧。”

宁喜儿屈膝:“谨遵太子妃旨意。”

屋内其余女子一脸兴致缺缺。

还以为来了个多厉害的女子,第一夜没承宠就算了,第一天请安居然就被发配到佛堂去了,岂一个惨字了得。

大家一脸同情的望向宁喜儿。

宁喜儿像是领了什么十分重要的差事一般,脸上带着天真的笑意。

“喜儿妹妹……”周英拉着她,低声道,“东宫佛堂,就相当于是冷宫,去了那地方,就再也难回来了,你和赵侧妃求个饶,让她网开一面……”

“能给太后娘娘念经祈福,是我的荣幸。”宁喜儿开口,“等太后病愈,我再回雨秀苑陪周姐姐说话。”

周英叹气。

太后的身子一直不爽利,根本就没有什么明确的病,自然也就没有病愈一说。

赵侧妃这是故意不给宁喜儿活路。

宁喜儿被带到佛堂。

同四年前一样,佛堂果然还是东宫最破败的地方,佛像破了,也没有人修补,四处野草横生。

“赵侧妃娘娘有吩咐,宁奉仪除了用膳出恭,必须得一刻不停的念经。”一个粗使婆子站在佛堂门口,冷冷道,“若宁奉仪停下来,就莫怪老奴不客气了。”

宁喜儿跪在蒲团上,开始念经。

她脑中却是各种思绪纷飞。

昨夜太子疑上了她,那就必定会差人去查她的底细。

原身只是个宫女,家世清白,人脉简单,一天就能查个清清楚楚……

若乖乖等在房里等候临幸,那她和旁的女人又有什么不一样……她要的从来不是一朝一夕,而是尽可能的长久,一步一步往上爬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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