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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结版小说仇人大婚我惨死,重生后虐死全家by云早早萧珩

樊小凡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他还是要点脸的,知道拿着二十两的账单过去,只会让侯府更丢脸,抬不起头来。李嬷嬷叹了口气:“香料没少。”可夫人是希望香料少了的,这下子,她又该发火了。云晋淮也没在意,而是转头找云晋驰去了。他今日去赵府查案子,在赵府公子的书房里闻到的香据说价值千金,那味道很熟悉,他在二哥书房里好像闻到过,要找他问问。侯夫人看到对账单的时候,脸都跟着沉了下来:“怎么可能没少呢!”苏和香,沉光香,白濯香,也都是世间一等的香料,四年用下来,也最少该价值万两黄金了,她师父那个老道姑能留给她这么多钱?她突然就有些后悔当初放云早早离开了,就那个对她稍微有点好颜色,就跟蠢狗一样贴上来跪舔他们的蠢货,就应该让她把她师父留给她的钱,都拿出来交府里公库,让她天天制香,以侯...

主角:云早早萧珩   更新:2025-01-07 18:44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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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早早萧珩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完结版小说仇人大婚我惨死,重生后虐死全家by云早早萧珩》,由网络作家“樊小凡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他还是要点脸的,知道拿着二十两的账单过去,只会让侯府更丢脸,抬不起头来。李嬷嬷叹了口气:“香料没少。”可夫人是希望香料少了的,这下子,她又该发火了。云晋淮也没在意,而是转头找云晋驰去了。他今日去赵府查案子,在赵府公子的书房里闻到的香据说价值千金,那味道很熟悉,他在二哥书房里好像闻到过,要找他问问。侯夫人看到对账单的时候,脸都跟着沉了下来:“怎么可能没少呢!”苏和香,沉光香,白濯香,也都是世间一等的香料,四年用下来,也最少该价值万两黄金了,她师父那个老道姑能留给她这么多钱?她突然就有些后悔当初放云早早离开了,就那个对她稍微有点好颜色,就跟蠢狗一样贴上来跪舔他们的蠢货,就应该让她把她师父留给她的钱,都拿出来交府里公库,让她天天制香,以侯...

《完结版小说仇人大婚我惨死,重生后虐死全家by云早早萧珩》精彩片段


他还是要点脸的,知道拿着二十两的账单过去,只会让侯府更丢脸,抬不起头来。

李嬷嬷叹了口气:“香料没少。”

可夫人是希望香料少了的,这下子,她又该发火了。

云晋淮也没在意,而是转头找云晋驰去了。

他今日去赵府查案子,在赵府公子的书房里闻到的香据说价值千金,那味道很熟悉,他在二哥书房里好像闻到过,要找他问问。

侯夫人看到对账单的时候,脸都跟着沉了下来:“怎么可能没少呢!”

苏和香,沉光香,白濯香,也都是世间一等的香料,四年用下来,也最少该价值万两黄金了,她师父那个老道姑能留给她这么多钱?

她突然就有些后悔当初放云早早离开了,就那个对她稍微有点好颜色,就跟蠢狗一样贴上来跪舔他们的蠢货,就应该让她把她师父留给她的钱,都拿出来交府里公库,让她天天制香,以侯府的名义拿出去卖,卖来的钱也要充公。

武安侯急了:“夫人,那现在怎么办?”

云早早手里有明心香的配方,就是个能源源不断下金蛋的母鸡,可现在这只母鸡飞跑了,得想办法把她抓回来,控制在手里!

侯夫人胸有成竹的道:“咱们侯府的府库,少了多少东西,少了什么东西,还不是咱们自己说了算,她说没偷就没偷吗?”

武安侯奸诈一笑,赞道:“还是夫人高明。”

**

云早早在元宵灯会之后,忙碌了起来,每日不是去这家给看伤,就是去那家给看伤。

关键是小公爷沐承延的腿伤很严重,她需要每日去国公府给他做针灸治疗,一次就要一个时辰。

这天。

小栗子被无尘和尚他们给送到了九皇子府,说是癫和尚外出云游了,要等到三月才回来。

云早早去沐国公府,就带上了小栗子一起。

国公府的老夫人,每日准时等着云早早过来,看着她给自家宝贝孙子施针治伤。

她看到小栗子的时候,眼底闪过明显的惊诧,不由感慨道:“这孩子的眉眼,跟九皇子他小时候,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”

就是阿珩那孩子命苦,当初他母族出事,被诛九族后,当今对他不闻不问,任由他在宫里自生自灭。

宫里除了一个跟着他娘亲入宫,后被罚入浣衣局的贴身宫女护着他之外,皆是虎狼。

那宫女自己果腹尚难,能给他省下一口吃食保住他一口气,已经很不容易了,他那时是又黑又瘦又小,只有眉眼深刻。

所以,她看他第一眼的时候,便记住了。

“好多人都说小栗子跟阿珩有父子相。”云早早跟着应和,心里一点都没在意,大家也就说说客套话,谁会当真呢!

“这孩子有你这个娘亲也是他的福气,不像阿珩小时候那么苦。”老夫人说到这里,意识到自己说多了,暗道人真是越老越爱唠叨:“不说那么多了,杜鹃,给小栗子拿点好吃的。”

那个时候,当今自己不管阿珩不说,也不准其他人管,有人给他一口吃食,被他知道之后,都会大发雷霆。

要不是后来摄政王及时回朝,阿珩还能不能保住一条命都难说。

杜鹃看着眼前的小和尚,道:“是,老夫人。”

这小和尚她认识,就是安国寺那个鼎鼎有名的无念小和尚,可爱懂事的紧,很多香客都喜欢他,以前以为他是被丢弃的孤儿,没承想竟是云姑娘的儿子。


侯夫人问:“这是做什么呢?”

云晋驰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,有些烦躁的道:“娘,我不想用这香,让她拿出去丢了。”

云锦月闻到了香的香味,是她给亲自给二哥做的,眼底神色微凝,手指不由用力揪住了袖口。

二哥对她送的东西,一向很珍惜,今日为何会让人扔了她给的香!

“不喜欢这个,那试试娘新拿来的香,你二叔他托人买的,巴巴的给你送了来。”侯夫人说完,对含笑道:“换个熏炉。”

“娘,我去拿。”云锦月说完,才发觉这里的摆设她都不熟悉,有些尴尬的笑了笑,问:“含笑,熏炉在哪里?”

她虽是得宠,可云晋驰的书房她是没进过的,家里有讲究,女人进男人的书房会带来晦气。

含笑这几日在书房伺候,也是因为他的书童孙瑞在元宵灯会被萧珩打了个半死,还在养伤,他又用不惯旁的人。

熏炉,很快便换了个新的。

侯夫人亲自把香给燃上,本是想着等过半日再过来问问情况,没承想香味飘散,她就察觉到了不对,眉心紧蹙,突然道:“怎么可能!”

云锦月不明所以。

云晋驰一声苦笑。

侯夫人又仔细的分辨了一下,依旧是那个味道,没有弄错,满目震惊,不敢置信的看向云晋驰:“驰儿,这是怎么回事?二叔拿来的清心香,怎会跟你上次让我分辨的香灰味道一致!”

她平日里便喜欢调香,对香的味道最是敏感,可以说是闻过不忘。

云锦月问:“分辨什么香?”

侯夫人眼底神色阴沉:“云早早给你二哥制的香。”

云晋驰一脸的苦涩,道:“娘,你不要再问了,就是云早早制的香。”

侯夫人上次没问他为什么会用云早早制的香,这次一并询问:“你这几年,日日都在用这香?”

云晋驰点头。

以前日日用的时候,他从未觉得这香有什么特别之处。

直到前段时日断了此香,他每日里读书都会觉得疲乏,往日里看上两遍就能记住的文章,现在得看五遍六遍,甚至十遍八遍才能记住。

外界关于此香功效的传言,一点都不虚。

侯夫人不说反思自己,感谢云早早,反倒是第一时间产生了质疑:“这香的用料,都是顶级的香料,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去买这些制香的香料,肯定是她在府里库房偷来的!”

说到这里。

她气得大喊一声:“李嬷嬷,马上带人去清点库房里的所有香料,给我仔细的,一点点对账,这可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!”

云晋驰见她如此愤怒,如此大动干戈,道:“娘,早早跟我说过,她没用侯府的钱,她给我买香料用的钱,都是她师父留给她的体己钱。”

侯夫人冷笑一声,语气尖酸刻薄:“她说你就信吗?你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德行,她师父一个山窝里的老道姑,能留给她多少钱?”

云晋驰还想要说话。

“你怎么还帮她说上话了,就因她给了你明心香吗?驰儿,这香都是她从库房拿来的,本来也是咱们侯府的,就该给你用,我还要追究她偷窃的责任呢!”侯夫人打断了他,语气狠戾的道:“等清点了库房,查清她偷了多少香料,我再去找她算账,她偷了多少香料,都得给我还回来。”

“娘,姐姐她真的是偷了府里的香料吗?”云锦月眼底的震惊还未散去,语气狐疑:“您让姐姐还香料,她会还吗?”


他们不差钱,在乎的不是这一两黄金。

可她敢这么做,明显就是不给他们脸面。

余贺丰眼看着事情要闹大,赶紧劝解:“诸位先消消气听我说,给我用这个香的人,诸位应该也见过,就是寺里那个无念小和尚。”

众人气没消,不明所以的看着他:所以呢?就能让人这么坑他们?

余贺丰继续道:“小无念的师父是寺里的癫和尚,癫和尚是没什么可顾忌的,可他师兄,是主持方丈。

方丈他是得道高僧,不问世事,唯独对他这位师弟爱护有加,诸位听我一句,就当是卖给方丈一个面子,大不了买了这一次,下次不买了就是。”

众人听说癫和尚跟主持方丈,皆是噤声了。

账是没法找她算了,可以后她想要再卖给他们这天价的香,也是不可能了。

她若是想要继续骗其他人,他们也会出面阻止!

书童们看着自家主人的气消了些,才互相看了一眼。

最后,是余家的书童先出了声,把四个护身符递过去:“大公子,这护身符也是那位姑娘给的,说是找方丈他老人家开过光的,买香附赠的。”

几人既然已经默认要咽下这口气了,便也不再纠结,看她护身符做的样式独特,用的也不是廉价的材质,又是方丈开过光的,便也收下了。

就算自己不用,也可以送给家里人。

安国寺最偏远安静的小院里。

云早早把黄金数了一遍又一遍,大手一挥,阔气的很:“儿子,去告诉你师父,咱们明天去庆丰楼吃饭,想吃什么随他点。”

小栗子开心的一蹦三尺高:“好。”

转身跑去找师父了。

翌日。

云早早没有摆摊。

云晋驰带着人过来找她,看到了她摆摊算命用的桌椅,却没找到人。

隔天。

云晋驰又来了,这次别说找到她人,就是她摆摊的桌椅,都不见了。

他寻了另外一个距离这边最近的算命摊,问:“这位先生,请问那边摆摊的姑娘去了哪里?”

“她啊,赚钱了,说暂时不摆摊了。”算命摊的山羊胡子老头说完,指着旁边的油纸包道:“看到了吗?还送了我一只庆丰楼的烧鸡,谢谢我这几天的照顾。”

他照顾了什么?

他只是没跟其他人一样,过去找她这个新人的麻烦罢了。

不过其他找她麻烦的人,也没讨到什么好,被她灰溜溜的给赶走了。

她可不是个好惹的,还跟寺里的大和尚们关系匪浅,惹她不是踢铁板吗?

云晋驰盯着那烧鸡,眼底神色阴暗。

庆丰楼的烧鸡可不便宜,她从府里离开的时候,连个包裹都没收拾,哪里来的钱?

他还记得她刚被接回府的时候,手脚就不干不净。

月月少的些珠宝首饰,隔断时日就能在她那边看到,月月心地善良,一直帮她开脱,说东西都是她送的。

直到有一天,他看到她戴着一副月月的耳坠,那是他送月月的,月月最是喜欢,还说要当传家宝,将来传给女儿。

他当即就让人把她抓了起来,她却嘴硬抵赖,非说是月月送给她的,被她关柴房饿了三天还是死活不承认。

月月当时跟母亲一起外祖家了,回来还是帮她求了情,后来事情也是不了了之了。

她莫不是那个时候就开始策划离开侯府,跟他们撕破脸皮的事,偷侯府的东西,就是为了离开侯府之后,拿侯府的钱养她自己跟她那个小野种!

他越想,越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,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,盘算着等把她弄回府之后,好好审审她,如果真的如他所料,他有的是手段让她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。

到了这日午后的时候。

他终于看到了云早早。

她走在最前头,一脸春风得意,跟在侯府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。

她的身后,跟着一大一小两个和尚,手里拿着满满登登的东西,都是各色吃的用的。

他本就因等了她两日而心生怨气,见到眼前一幕,立时怒火中烧,走过去拦住了她:“云早早,用我侯府的钱买东西,还敢说你跟侯府没有关系!”

“云晋驰,你有病就去找云晋安要点药吃。”云早早冷笑一声:“这些东西,都是我自己赚钱买来的,跟你侯府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,少往你们侯府脸上贴金了。”

云晋驰是个读书的,口才还是有一些的:“不是我侯府的?你孤身一人,出府满打满算才三日,你拿什么赚钱,能赚这么多这么快?还不是侯府给你的月例,爹娘给你的体己钱。”

他到了嘴边的你偷侯府的东西卖的钱没说出来,压了下去。

云早早本来不想跟他说这么多,可既然话都赶到这里了,她索性跟他们算算帐:“云晋驰,你在我回府的第三个月,污蔑我偷云锦月的耳坠,让你娘断了我的月例,自那以后,我就再也没拿过你们侯府的一个铜板。

可我那个时候就是犯贱。

我眼巴巴的拿我师父留给我的钱补贴你们,给你买调香用的香料,给云晋安买做药膳用的药材,我甚至把我师父留给我的暖玉都给了云晋淮。

真的,我现在想想都觉得,我之前做的事恶心犯贱。

我活该被你们一家子磋磨轻贱,都是我自找的。”

她一字一句,说的清清楚楚。

云晋驰记得她偷月月耳坠的事情,其余的他都不记得,心里又是一阵冷笑。

香料,买药能花几个钱?她的玉也不定是什么劣质品,她就是故意在他面前卖惨。

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,施舍道:“我今日过来,不是为了听你翻旧账,我是来接你回家的,不管怎么说,你也是我侯府的人,出来抛头露面像是什么样子,我们侯府丢不起这个人。”

“别说的那么义正词严,我听着恶心。”云早早嘲弄的看着他:“我知道你们一次两次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,想让我替云锦月嫁给九皇子?”

云晋驰眼底神色一凝,试图掩饰他过来的目的,厉声斥责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呢?”

云早早冷冷的扫了他一眼:“云晋驰,回去告诉你爹娘,想要我嫁九皇子,除非你们一家人都死在我面前给我当新婚贺礼。”

说完。

她抬脚就走。

云晋驰又急又气,转身追了上去,咬牙切齿的一声:“云早早!”

她一个未婚生子的,能嫁给九皇子也是她的造化,她倒是高高在上了起来,她以为她是谁啊!

这会儿,正是香客最多的时候。

他一个读书人,没追几步,就被人群给挡住了去路,再看,云早早跟一大一小两个和尚,都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
倒是有人咦了一声:“云晋驰,你怎么在这里,是来上香,求佛祖保佑你来年春闱高中榜首吗?”


陈公公道:“瞧殿下说的,父子哪来的隔夜仇,陛下要是生气,能让女婢来给您送药吗,陛下他是时时惦记着殿下的。”

萧珩端起药碗,仰头把汤药一饮而尽,空碗往桌上一放:“陈公公替我谢过父皇的赏赐。”

陈公公把空碗收起来,一脸笑的道:“老奴一定会的转告的,殿下好好歇着吧。”

云早早安静的在一边看着, 等到陈公公走了,才神色复杂的看向他:“你们皇家还真是父慈子孝啊!”

萧珩微微抬了下巴,喝了药喉咙润了许多,慵懒的声音也多了一分清亮:“你们侯府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。”

云早早被噎了一下,不置可否。

他们俩是半斤八两。

上辈子,最终害死她的是云锦月,可对她的境遇冷眼旁观,不闻不问,落井下石的云家人也是帮凶。

而九皇子,他爹是真的下药要毒死他。

萧珩见她不阴不阳的一句话之后,又不说话了,惫懒的靠在轮椅上,道:“云小姐有什么需要,找宁商。”

他这句话,就是送客了。

云早早打量了一下他惨白的脸色,问:“你不需要解个毒吗?”

他刚刚喝的可是毒药!

萧珩道:“不用。”

“告辞。”云早早抱起儿子,转身就走。

宁商在外面候着,见她出来,道:“云小姐,跟我走吧。”

云早早跟着出了院子,一路过去,入目萧瑟一片,清清冷冷,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鬼宅呢!

宁商把她带到了一处院子,道:“云小姐,府里很久没有人打理了,院子里的下人也是这几日刚买来的,许会伺候不周,您将就一下。”

云早早对这些也不甚在意。

她除了在侯府的时候有下人伺候,跟师父在道观的时候,衣食住行都是自己打理,还得打理师父的,在安国寺,也是自己打理。

院子里,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,整整齐齐,灯也亮上了,大红色的灯笼,很是应景。

两个十四五岁的婢女和两个粗使婆子已经在候着了。

宁商对他们道:“这位是云小姐,你们好生伺候着。”

几人恭敬的看着她:“云小姐。”

云早早微微颔首,第一句话就是问:“你们会包饺子吗?”

大年三十,不吃顿饺子,总觉得这年跟白过了一样。

粗使婆子为难的看了宁商一眼。

宁商道:“云小姐稍等,我马上让人把东西送过来。”

说完。

转身就要走。

云早早又喊住了他:“宁大哥,麻烦再给我拿点烟花过来。”

这鬼地方,冷冷清清,凄凄惨惨的,还是得听个响,热闹一点才像样。

可惜了,她本来是打算在安国寺,带着癫师父跟无尘他们一起热热闹闹包饺子放烟花守岁的。

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。

饺子包好了。

下锅的时候。

云早早道:“等一下,我去放烟花,我放了饺子再下锅。”

以往在道观里,师父就喜欢这么做。

小栗子开心的迈着小短腿,跑到了早就已经摆好的烟花跟前,站在最左边,摆成了星星形状的烟花前,喊:“阿娘。”

星星,一共有五颗。

云早早到了最右边,道:“左边三颗我的,右边三颗你的,我喊一二三,一起点。”

小栗子拿着手里一根燃着的香,集中了精神。

云早早开始喊:“一二三。”

三字落。

小栗子兴奋地点了一颗星星,又跑去点第二颗。

点完了之后。

云早早的三颗星星也点完了,抱着儿子就往后撤,捂住他的耳朵,抬头看着夜空。

因正隆帝在宫宴上大发龙威,宫宴不欢而散。


没想到萧珩却是道:“拿进来吧。”

宁商推门而入,把饺子放在桌子上,人立在一边没走。

萧珩披了件外裳,下了床,走到桌边坐下,看了眼宁商。

宁商晃了晃手里的平安符:“云小姐说,吃到了包福钱的饺子,来年会有一年好运气,您吃到了这个再给您。”

萧珩瞧了那平安符一眼,便微微敛下眉眼,桌上一碗饺子,还有一盘调好的蘸料,放了嫩生生的小葱作为点缀。

他有些怀念,突然问:“他们道门之人,都这么过除夕吗?”

别的道门之人他没接触过,倒是有幸跟义母过过除夕夜。

她也会指挥着他跟义父一起包饺子,在饺子里包铜钱。

谁吃到了带福钱的饺子,就会得到她亲手做的护身符。

宁商被问的愣了一下,道:“主子,我送碗筷回去的时候,帮您问问云小姐。”

一碗饺子,对萧珩来说,也只是打打牙祭,片刻就下了肚,吃到最后一个的时候,才吃到了福钱,竟是枚五帝钱。

宁商把平安符给他,说吉利话:“祝主子新的一年福气满满,身体健康,万事如意,大吉大利。”

萧珩冷沉的眸也难得浮上了一层笑意,道:“给他们包两个押岁荷包。”

宁商又怔了一下,自从摄政王跟王妃失踪之后,主子就再也没这么笑过了,心里也跟着开心,赶紧应道:“是,主子。”

**

云早早放了烟花,吃了饺子,身边还有儿子,快活的人,端着干果蜜饯进了卧房,道:“儿子,咱们去床上吃,暖和。”

说着。

她伸手掀了被子,入手的触感,却让她怔了一瞬,放下果盘,仔细的去看手里的被子。

小栗子好奇的问:“阿娘,这被子有问题?”

云早早揉着被子里的填充物,道:“没问题,就是做工这么精致的羽绒被子,除了你师祖做的外,阿娘还没有在别处见过。”

就连侯府也没有。

大户人家一般不会用这种羽绒的,因为羽绒不好处理,还会跑的到处都是,蚕丝被才是他们最常用的。

可师父的技术,却能把羽绒给固定住,还能去除羽绒的怪味,做好了之后,比蚕丝的保暖轻软,她以前穿的衣服,也都是师父用羽绒做的。

小栗子想到了某段不是很开心的回忆,跟着点头:“去年的时候,师父说羽毛做的衣服暖和,弄了好多鸭毛鹅毛,让我们寺里手艺最好的泓拾师叔给我缝衣服里,结果味道好臭,毛毛到处乱跑,还钻出来到处乱飞。”

云早早看着他紧皱着小眉头跟自己抱怨,道:“阿娘做的不会乱飞,等阿娘给你做。”

师父的所有本领手艺,她都继承了,就是这几年只顾着犯蠢讨好云家人,处处围着他们转,很多手艺都生疏了。

小栗子点头,很新奇的看床上的羽绒被,突然抬头看她,压低了声音问:“娘亲,你说师祖会不会被九皇子他给抓起来了?”

他强占了师祖给娘亲留下的家。

现在他这里还出现了只有师祖才会做的被子。

云早早摇头:“以你师祖的本事,不可能被人抓了,不过你师祖她经常外出云游,对跟自己投缘之人,也从不藏私,许是有人从她这里,学到了做被子的方法。”

小栗子一脸疑惑:“那师祖她为什么会不见了,也不让娘亲去找她呢?”

云早早道:“等娘亲了解了京城的事情,就云游天下,找你师祖去。”

师父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,她小的时候需要人照顾,她一年还能留在观里半年。


武安侯夫人看着她此时的样子,心知自己的怀柔之策成功了,面上也多了几分威严,怒道:“她的女儿,因偷了侯府的财物拿出去变卖,养在外面认识的野男人,娘发现之后,就把她给发卖了出去。

她因此就嫉恨上了咱们家,想要用冰灵草来离间你们姐妹的关系,可恶至极,你放心,娘来找你之前,已经把她发卖出去了。”

“娘。”云早早一脸感动,十分配合的喊了一声。

真是难为他们了,为了给云锦月脱罪,也是绞尽脑汁了。

“我的好孩子,是娘对不起你。”武安侯夫人也一脸心疼的看着她,继续给她丢诱饵:“娘知道,你舍不得孩子,你放心,娘已经跟你爹说了,等你回家之后,就把他也接回去,让他进族学读书识字。

娘看这孩子也是个聪明懂事可人疼的,等他长大了有出息了,也会孝敬你的。”

老二老三还说她变了,她到底哪里变了,还不是跟以前一样,自己不过说了几句软化,给了她点好脸色,给了空口承诺,她就巴巴的凑上来了。

“谢谢娘。”云早早感动的流出了眼泪,抱住了她。

武安侯夫人身子僵了一瞬,眼底有厌恶一闪而逝,很快就说服了自己,轻轻抱住了她,软声道:“早早,娘就以茶代酒给你道歉,你要是原谅娘,就跟娘回府吧。”

说完。

她看了眼站在一边的云晋安。

云晋安端着一杯茶递了过去,在心里不屑的嗤笑一声,老二老三还是没用对方法。

看看现在,娘子说了几句话,她就感动了,这会儿别说让她回侯府,就是要她的命,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出去。

娘怎么还不放心,要用茶水迷晕她。

武安侯夫人扶着云早早让她坐好,把茶递给她:“早早,对不起。”

云早早接过了茶,送往嘴边。

武安侯夫人眼看着她就要把茶水喝进去了,得逞一笑。

云早早却突然站了起来,一把扣住她的下颌,把茶水直接灌进了她的嘴里:“这么好的茶,我可消受不起,还是侯夫人你自己喝吧。”

武安侯夫人猝不及防,被灌了一嘴的茶,愤怒的瞪大了眼睛,拼命的想要挣扎,嘴里咕噜噜的口齿不清:“安儿……”

“云早早。”云晋安立时火冒三丈,一声厉斥就要上前动手。

癫和尚突然出现,悠闲地啃着鸡腿,腿往前一伸。

云晋安就被绊倒了,摔得眼冒金星,疼得面目狰狞。

武安侯夫人神色狰狞的等着云早早,吐出了最后一个字:“你……”

眼前一黑,人就昏迷了过去。

云早早嫌弃的将她一把扔到了云晋安身上,嘲弄的看着他:“还不带着你娘,赶紧滚出去,佛门重地,岂是尔等撒野的地方。”

云晋安气得一口气没上来,人差点儿昏过去,还是不忘发挥侯府的祖传不要脸,栽赃嫁祸:“云早早,你到底对娘用了什么妖术,你这个不孝女,我要昭告天下,公布你的恶行,让你被天下人唾骂。”

云早早只给他一个字:“滚!”

云晋安愤怒的对着门口大喊:“来人!”

小栗子也召唤:“无尘师兄!”

侯府的护院。

安国寺的武僧,都跑了进来。

癫和尚一脸嫌弃的指着云晋安他们,摆摆手:“扔出去,全都给我扔出去。”

为首的武僧,是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少年和尚,武起手里的少林棍:“是,师叔。”

侯府的护院们,就算是想要动手,也不是安国寺武僧们的对手,看了眼云晋安。

云晋安自然也知道武僧们厉害,更知道被丢出去会有多丢脸,气得牙都咬出血来了,恨恨的瞪了云早早一眼:“我们自己走!”

侯府的人,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走了。

云早早开心的给武僧们发谢礼,一人给了一盒香,说话也一点都不见外:“多谢几位师侄出手相助,这香拿回去用,用得习惯可以再找我来拿。”

“多谢施主。”

无尘为首的少年和尚们,双手合十道了谢,才拿过香离开。

**

天渐冷。

云早早卖了香,对赚钱也就没那么迫切了,每天带着儿子,在寺里溜溜弯,去外头爬爬山,偶尔再带着大小俩和尚,去城里打打牙祭,日子过的有滋有味。

腊月二十这天。

下了一场大雪。

一早上起来,外头一片银装素裹。

云早早打了个哈欠走到门口,就见云锦月带着两个婢女迎面过来了。

她暗道了一声晦气,转身回屋,关了门。

云锦月凄凄切切的看着她,有晶莹的泪光闪动:“姐姐,我知你不愿意见我,所有的事情,也都是因我而起,我过来不求姐姐谅解,只求你看在爹娘念你心切的份上,回家吧。”

云早早嗤笑一声,念她?侯府的人,是念着要坑死她吧!

云锦月接着道:“姐姐,我知你在听,娘亲跟哥哥他们找你说的事情,我今天才知道,我替他们跟你说声对不起,你不要生他们的气。

姐姐你才是侯府嫡女,我这个外人,占了你嫡女身份这么多年,为了补偿姐姐,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,也该着我替姐姐,去嫁给九皇子。”

她这一番话,说的是情真意切。

云早早若不是重生了,还真就信了她的鬼话。

“姐姐,我犯了错,惹了姐姐伤心,就该责罚,我跪在外面认错,姐姐如果不原谅我,我不会起来。”云锦月的声音,因为冷已经有些打颤。

云早早打了个哈欠,盖上被子,钻进暖暖的被窝里,继续睡觉。

等到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,是小栗子敲门:“阿娘,起来吃饭了。”

癫和尚拿着一只刚刚烤好的鸡腿啃着,凑到云锦月的身边,问:“你看看你,这脸白的都跟这地上的雪一样,你吃吗?”

云锦月脸色惨白,声音虚弱:“多谢大师好意,我不吃。”

“逗你玩儿呢,你想得美,你要吃和尚我也不给你吃。”癫和尚笑出声来,摇头晃脑的唱着:“不给你吃,就不给你吃。”

他也不进屋,就在她身边唱着晃着啃鸡腿。

云锦月在雪地里跪了大半日,本就情绪糟糕,怨气冲天,肚子里也饥饿难忍,闻着烤鸡的香味,听着他的吟唱,只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。


是以皇亲国戚,达官显贵们集中居住的朱雀街这边,安静的很,大家都很低调,没有人敢冒险去触怒龙颜,回来之后放烟花爆竹。

直到砰砰砰的烟花爆竹声,在安静的夜空中炸响,绚烂的铺满半个夜空。

很多人都出来看,到底谁狗胆包天,在陛下动怒之后,回家还敢放烟花。

武安侯府,也在朱雀街,距离九皇子府,隔了两个街道,能很清楚的看到那五颗漂亮的星星,在空中炸开,化为了满天繁星,喜庆又好看。

一家人这会儿还在正厅,口诛笔伐,破口大骂云早早这个丧门星,没良心的白眼狼。

肯定是她勾结了九皇子,让九皇子当众跟月月退婚,以此报复侯府,让侯府丢脸,气死他们,破坏月月的姻缘跟名声。

侯夫人嗤笑一声:“这是谁家,敢在这个时候放烟花,就不怕陛下降罪吗?”

云晋驰计算了一下距离,很肯定的道:“是九皇子府。”

云晋安道:“九皇子现在,是彻底自暴自弃,无所畏惧了,在宴上触怒了陛下,回府之后,他还要惹陛下生气,看来对于这皇位,他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了。”

想太子跟其他几位皇子,谁不是想着办法讨陛下的开心,只有他,事事跟陛下作对,也不怪陛下厌弃不喜他,谁有这么一个儿子不闹心。

云晋驰想法别具一格:“幸好爹在宴上跟云早早撇清了关系,否则九皇子以后犯了丢脑袋的大罪,咱们说不得还得受她连累呢。”

这么想想。

他突然就不是那么生气了。

云锦月没有说话,只是一双眼睛里,满满的都是怨毒之色。

云早早这个贱人,她以为她勾搭到了九皇子,让九皇子跟她退婚,就能破坏她的姻缘吗?

她错了!

太子哥哥跟她情投意合,岂是她这点不入流的手段就能挑唆的,太子哥哥之前都说了,就算她嫁给九皇子,等他登基之后也会立她为后的。

现在她跟九皇子的婚事作废了,以太子哥哥的仁善和他对自己的一片痴心,肯定不会介意外界如何说,会娶她为太子妃的。

反倒是她自己,为了报复她,把她自己卖给了九皇子,以九皇子现在的境遇跟他那嚣张跋扈的性子,说不定什么时候,项上人头就不保了,到时候他作为家眷,还不是得跟着一起陪葬。

其他府邸的人,也在看烟花,在议论。

有人摇头叹息:“我看这九皇子是真疯了。”

有人感慨万千:“终究还是太年轻了,不知道隐忍一点,一次次触怒陛下,也不知道陛下能容忍他胡闹多久。”

有人扼腕惋惜:“九皇子遭此大难,性情大变,时也命也啊!”

……

刚刚睡下的萧珩,也被烟花声扰醒了,去了锦绸,那双冷寒幽沉的眸漫上几分了然的性味来,声音带着几分惺忪的沙哑,喃喃道:“还真是找对人了。”

这烟花放的,喜庆。

皇宫里那老不死的,又要被气死一回了。

房门口,有轻微的脚步声靠近。

宁商压得很低的声音响起,问:“主子睡下多久了? ”

齐大小声道:“有半个时辰了。”

宁商看着端过来的饺子,转身欲走。

屋里。

传来了萧珩带着惺忪睡衣的慵懒询问:“她又有何事?”

宁商道:“主子,云小姐下了饺子,让属下过来给您送一碗。”

他是没想着屋里之人会吃的,主子向来不吃外人做的东西,端过来也只是走个过场。


听到云晋淮的话,他们这些外人都看不下去了,开始毫不避讳的谈论了起来。

“一直听说云家三公子是非分明,大公无私,可诬陷了人,他怎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,没有一丝羞愧之心。”

“我也听说侯府主母为人宽厚温和,最是主母典范,家里有如此冤案,她也无动于衷吗?”

“怪不得云小姐会离开侯府,换做是我,被人冤枉惩罚,还反过来怪我不识大体,我也受不了这个委屈。”

……

云晋淮一张脸涨的通红。

四周的指指点点,嘲弄讥讽,让他丢尽了脸面,一时间屈辱,愤怒跟积满了胸腔,想要大声呵斥反驳他们,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

最后,他再次把攻击发泄的矛头,对准了云早早,恨不能吃人的凶狠目光,落在了她的身上,咬牙切齿的开口:“云早早。”

他接下来的话。

还没来的及说下去。

云晋驰就打断了他的话:“老三,不要胡闹了,回家!”

他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吗?

眼下,他们侯府曾经苛待过云早早的事情已经被人知晓了。

再闹下去,他不确定云早早还会再说出什么对他们侯府名声不利的事情来。

到时候,他们侯府就真的要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了。

云锦月也想到了上次自己口吐真言的事情,浑身就是一凉,怕云早早会对她动手,拉了云晋淮一把,劝着:“三哥,咱们走吧,二哥的伤要紧。”

云晋淮刚刚是怒火攻心,血气上头,被打断了之后,便稍微冷静了一些,恶狠狠的瞪了云早早一眼,转身就走。

他在心里恶毒的诅咒。

该死的云早早!

她就该去死!

她只有死了,才会消停,侯府也不会因为她声名受累。

云晋驰看着云早早转身又开始给人针灸止血,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他半分,只觉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,压得他喘不上气来。

这一刻。

他第一次清晰的认知到,她真的不管他了。

他突然有些怀念,往日里那个会缠着他,会甜甜的喊他二哥,不管怎么不给她好脸色,转天依旧会对他笑脸相迎的那个云早早。

那个时候,他最厌烦的就是她带着讨好的笑脸,看到就觉得谄媚,厌烦。

他们都理所当然的以为,她就是个要靠着侯府才能活下去的软包子,她永远不会生气,不会受伤,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的如此决然,再也不回头看他们一眼。

侯府的马车过来了。

两个护院把他抬进了马车里。

云晋驰上了马车,立时破口大骂:“该死的云早早,当初爹娘就不该接她回来,她就是个白眼狼,丧门星,只会败坏咱们侯府的名声。”

云晋驰的整个左手臂都在流血,衣袖已经被鲜血染红,血一滴滴的从指尖滴落,听着他的话,有些生气的道:“你要是不去招惹她,她会随便说出那些话吗?”

他以前从未发现,老三怎么是这个性子,只会一味的指责别人,从不会反思一下自己做了什么。

云晋淮不服气,反驳:“二哥你受伤了,我是找她给你看伤的,咱们养了她这么久,她就该先给你看,还有萧珩那个废物,你看看他把孙瑞打成什么样子了。”

他说完,还不过瘾:“云早早她就是疯了,她还敢当众对我用妖术。”

云晋驰抬眼看着他:“你知道她会妖术,你偏要惹怒她做什么?”


云晋驰气得大发雷霆,抄起手边的药瓶砸到了她的脸上:“贱婢,你那个时候怎么不说?”

都过了四年了。

该冤枉的都冤枉了,该惩罚的都惩罚了,她现在才说还有什么用!

含笑也不敢躲,被结结实实的砸了一下,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,跪在地上,垂头不语。

那个时候,二公子火气大到吓死人,她一个小丫头,自保还来不及,怎么敢站出来说话。

而且那个时候,她还不了解新来的早早小姐到底是个什么脾气品性,也不敢贸然出头给自己找麻烦。

后来,再想说也便没了机会。

云晋驰气得一口气没上来,剧烈的喘息着,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,整个人像是在瞬间被掏空了力气一般,闭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:“给我滚出去。”

**

裴安的确是个做生意的天才。

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这天,明心香的价格,已经涨到了一钱一百两黄金,依旧是供不应求。

裴安这个明面上的卖香之人,就算对外说闭门谢客好好读书应对科举,也免不了有权贵利用各种门路走家里各种关系找到他,跟他求香。

毕竟,二月初九会试正式开始,只要是有家资的读书人,都想着在这之前,让家里的应试学子做最后一次冲刺,只要能让文章精进,花多少钱都无所谓。

明心香也变成一天一个价,一举成为京城第一名贵的香。

据说,买到明心香之人,只要愿意卖,有人甚至会出高于原价百倍千倍的价格来买。

不过能从裴安手里拿到香的人,也都是非富即贵的,都是为了给自己或者参加科考的家人助力的,没有几个人会为了钱倒卖香。

裴安这天,抽空跑来找到了云早早,愁得不行:“云小姐,你真的不能多做一斤出来吗?一斤一百钱,一钱卖百两黄金,一斤就是万两黄金。”

“裴少要保持好平常心,命中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,有些钱不该是咱们赚的,咱们想要也要不到。”云早早给他递过去一杯茶,道:“我的能力只能做出这么多,再多的话,香的效果就会打折扣,我不会为了眼前的利益,放弃长远的收益,你也不想为了眼前的钱,毁了你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声誉吧。”

她说这么多,就是怕裴安会瞒着她造假,毕竟这诱惑,对所有人来说都无法拒绝。

“我知道,我不会为了钱乱来的。”裴安是个聪明人,也懂她的提点,喝了口茶之后,便觉躁动的一颗心,跟上了头的脑子也跟着平和了下来,好奇的问:“你这茶是什么茶?”

云早早道:“癫师父采的野茶,就长在安国寺的后山上,喝了可以平心静气,缓解疲累,保养身体,你喜欢的话,我装一些与你。”

野茶其实是普通的茶,她把茶叶在祖师爷牌位前养了一个月,才有此功效。

她之前自己采的野茶,最少都要养半年,效果会更好,不过她傻,她犯贱,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茶叶都分给了云家人。

“那给我装点。”裴安眼睛就是一亮,在她装茶的时候,眼巴巴的看着,一直提醒:“多装点,再来点,我看你那好些茶叶呢,我拿去送人,喝的好了咱们能拿去卖的。”

云早早提醒他:“这茶叶,一月只有五斤。”

裴安明白,点头笑道:“物以稀为贵,少了才好。”

他还想再坐会儿,看看她还会不会拿出别的好东西来。


他忍着身上的鞭伤疼痛,也顾不得别的,一副为她好的语气:“早早,你那些香怎么来的你自己清楚,平日里自家人随便用用也就罢了,卖与别人要是用出了事,你担不起这个责任!”

萧珩脸上的温暖笑意瞬间消失不见,被锦绸覆着的眼睛转向他的方向,声音像是淬了寒霜般冷酷:“出了事也与你侯府无关,本宫自会为她担着。”

明明看不到他的眼睛。

可那种沁了寒霜的锐利压迫感,却让云晋驰头皮发麻。

他本是想挑拨,让九皇子对她起疑,认清她的真面目,却没想到他竟如此维护于她,心里不服气,嘴里却是道:“那算是我多管闲事了。”

“以后再让本宫看到你纠缠我家早早,仔细本宫扒了你的皮。”萧珩冷酷的声音又带上了几分危险。

云晋驰没有再说话,被跟随的小厮扶着起身之后,对着他拱了拱手,忍着浑身的剧痛转身离开,心里愤然腹诽。

他有眼无珠,不识好人心,这么护着云早早,以后她闯了大祸,连累了他九皇子,可别怪他当初没提醒他!

云早早见云晋驰走了,余三小姐也走了,才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,道:“我要去三小姐的院子了。”

萧珩拿出白色的巾帕,微微敛眉,认真的,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,像是刚刚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。

他面上的温存消失不见,整个人都凌厉如刀锋般冷锐,声音也恢复了惯常的慵懒随意:“我去马车上等你。”

云早早看着他的动作,心梗了一下,一脸嫌弃的拿袖口用力擦自己被他握过的手,顺便把狐裘也胡乱扔给了他,冷冷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
她还没怪他自作主张拉她的手呢。

他倒是先矫情起来了!

怪不得他爹厌弃他,京城的权贵们也都在看他笑话,就他这性子,有人会喜欢他才怪了!

余三小姐先回去了自己院子,就见尚书夫人,也就是她的娘亲,带着她的姐姐过来寻她了:“凝儿,你姐姐来了,听说你得了个很灵验的平安符,也想求一个,你请的人呢?”

余三小姐,闺名余凝,笑着跑过去,神秘兮兮的道:“九皇子来找她了,他们俩在园子里说悄悄话呢。

阿娘,你没看到,云姐姐长得美丽,九皇子也生的俊美,他们两个在一起好配,九皇子对她可好了,处处都维护着她,比云家人强多了。”

以往她没见过云晋驰,只听人说他生的芝兰玉树,是谦谦君子,可如今一见也不过如此,哪里有亲哥哥,在外人面前,处处说自己亲妹妹的坏话。

还是九皇子好,会维护云姐姐,还会担心她冻着给她送狐裘。

余夫人道:“你又知道了,你知道九皇子如今在京城是个什么境况吗就说好,她跟着九皇子,还不如留在云家呢!”

九皇子对她好?

九皇子那种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人,心狠手辣,冷血无情,哪里会真心对她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好。

况且他现在被褫夺兵权,回来之后圣上也没给他什么职权,只空有一个九皇子的名头罢了,明眼人都知道,他要娶他,不过是在利用她反抗当今圣上罢了。

余家姐姐也道:“小妹,阿娘说的对,九皇子手里的权没了,人也废了,跟着他能过什么顺心日子,也就她未婚生子,没有像样的好人家愿意娶她,才会愿意嫁给九皇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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