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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局躺棺材,苏医生她怂又帅结局+番外

锁青秋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对视的几秒,世界一派死寂。“拿下!”命令中气十足,霎时间,家仆手拿长棍,向着苏灵雪扑来。“慢着!”苏灵雪抬手,喝止住乌泱泱的家丁。她心如擂鼓的回过头,坐在屋檐下的男子,阴冷的眼正巧与她对望。他眼底暗沉沉的没有光,犹如吞噬万物的黑洞。苏灵雪想哭,逃走被抓现行,还让余家打手堵了个正着,年初算命先生说她流年不利,她不信,可这也忒倒霉了吧!趁着家仆还没动手,苏灵雪一溜烟往回跑,跑到屋檐下,蹲在柱子旁,笑脸盈盈,“大哥,你不是说护我周全吗,您看......”萧瑾之所以将才任由她偷跑,只因五感异于常人的敏锐。这一幕他早有所料,当即挑起眉梢,“不跑了?”苏灵雪心头一咯噔,看了眼凶神恶煞的打手团,忽而笑意更浓,咧着皓白的牙,“跑什么呀,这不担心您夜...

主角:苏灵雪苏婉儿   更新:2025-01-15 14:24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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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灵雪苏婉儿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开局躺棺材,苏医生她怂又帅结局+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锁青秋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对视的几秒,世界一派死寂。“拿下!”命令中气十足,霎时间,家仆手拿长棍,向着苏灵雪扑来。“慢着!”苏灵雪抬手,喝止住乌泱泱的家丁。她心如擂鼓的回过头,坐在屋檐下的男子,阴冷的眼正巧与她对望。他眼底暗沉沉的没有光,犹如吞噬万物的黑洞。苏灵雪想哭,逃走被抓现行,还让余家打手堵了个正着,年初算命先生说她流年不利,她不信,可这也忒倒霉了吧!趁着家仆还没动手,苏灵雪一溜烟往回跑,跑到屋檐下,蹲在柱子旁,笑脸盈盈,“大哥,你不是说护我周全吗,您看......”萧瑾之所以将才任由她偷跑,只因五感异于常人的敏锐。这一幕他早有所料,当即挑起眉梢,“不跑了?”苏灵雪心头一咯噔,看了眼凶神恶煞的打手团,忽而笑意更浓,咧着皓白的牙,“跑什么呀,这不担心您夜...

《开局躺棺材,苏医生她怂又帅结局+番外》精彩片段

对视的几秒,世界一派死寂。
“拿下!”
命令中气十足,霎时间,家仆手拿长棍,向着苏灵雪扑来。
“慢着!”
苏灵雪抬手,喝止住乌泱泱的家丁。
她心如擂鼓的回过头,坐在屋檐下的男子,阴冷的眼正巧与她对望。
他眼底暗沉沉的没有光,犹如吞噬万物的黑洞。
苏灵雪想哭,逃走被抓现行,还让余家打手堵了个正着,年初算命先生说她流年不利,她不信,可这也忒倒霉了吧!
趁着家仆还没动手,苏灵雪一溜烟往回跑,跑到屋檐下,蹲在柱子旁,笑脸盈盈,“大哥,你不是说护我周全吗,您看......”
萧瑾之所以将才任由她偷跑,只因五感异于常人的敏锐。
这一幕他早有所料,当即挑起眉梢,“不跑了?”
苏灵雪心头一咯噔,看了眼凶神恶煞的打手团,忽而笑意更浓,咧着皓白的牙,“跑什么呀,这不担心您夜里着凉,打算去别院给您取张被子来。”
这烂借口,亏她想得出来。
当他三岁,还是傻?
萧瑾心中腹诽,从她脸上抽回视线,随之,缓缓阖上了眼。
苏灵雪被他的操作整不会了。
“大哥您什么意思,不管我了?”
萧瑾无动于衷,这丫头鬼灵精,不给她点教训,很难服服帖帖听话。
苏灵雪心慌慌,机械般地转过头,瞧着将院门堵得水泄不通的打手,快哭了。
别说七八十个人揍她,就是两三个,也能把她大卸八块!
眼看萧瑾不动如钟,苏灵雪迟疑的站起来,嘿嘿冲打手团一乐。
家仆面面相觑,大概明白,苏灵雪的护卫不插手,任她自生自灭。
“谁要了她的命,老夫人跟前领百两黄金,杀!”
重赏之下,倾巢而动。
苏灵雪看他们似泥石流般涌来,一跺脚,就跑。
她跑进了屋,来不及落锁就被撞开。
她绕过屏风,钻过书架,上蹿下跳,犹如峨眉山跑出来的野猴子。
客房中一片狼藉,苏灵雪嘴里就没消停过,“哥,我看您生了张善良淳朴的脸,一定是仁慈之辈,今日放过了我,来日我必涌泉相报!”
“大爷,您看您都这把年纪了,打打杀杀不好,多给您子孙积点德喂——”
老夫人也真够恨她的,百两黄金啊,她的命太值钱!
屋中绕了一圈,跟遭了贼似的。
哪怕苏灵雪求生欲爆棚,动作灵活,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。
一不留神,试图跳过倒塌的椅子没跳过去,而且还被人捉住了脚腕。
啪嚓一下,苏灵雪摔个大马趴。
她疼得倒抽气,抬头一看,迎头一根擀面杖就砸下来。
完蛋!
这下真是在劫难逃了。
苏灵雪下意识的闭上眼,意料之中的疼痛未至,反而听得惨叫近在咫尺。
苏灵雪睁一只眼看——
刚才准备对自己‘当头棒喝’的大汉已经歇菜,黑衣男子只用剑柄就咣咣乱捶。
风向变了,家仆都明白,苏灵雪带回来的护卫才是最大的威胁。
他们拧成一股绳,勇闯萧瑾的副本,乱棍挥舞。
但他们终究是小看了萧瑾的能耐。
在人群中,萧瑾游刃有余,大有快刀斩乱麻,行云流水的风范。
棍子挨不着他分毫,拿棍子的人就率先败下阵。
须臾之间,苏灵雪趴下的周围, 已经清理出绝对的安全范围。
帅是一种感觉......
影视剧武打场面照进现实!
苏灵雪心生神往,看得目不转睛,她要是有这么好的身手,谈何受制于人。
可惜她生来就是靠嘴皮子吃饭的,运动方面战五渣。
“此人究竟什么来路!”
“快去回禀老夫人......”
认怂的先溜了,头铁的还在往上送人头。
萧瑾打得热火朝天,苏灵雪丢了魂,呆愣半分钟后,迅速祛魅,拍了拍脸。
再帅能咋滴啊,再帅也是个一言不合就要宰了她的恶徒份子!
精神病她见多了,像萧瑾这种神智清醒的极端分子,还是有多远躲多远最为保险。
于是乎——
苏灵雪百折不挠,慢吞吞爬起来,背对着萧瑾远离,再远离......
要是能混在溃不成军的下人之间,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是非地最好不过。
嘭——
一具新鲜的下人躯体横呈在眼前。
苏灵雪止步,心拔凉拔凉的。
倒在她脚边的大兄弟疼得龇牙咧嘴,表情乱飞。
她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萧瑾这人出乎她所料的强。
想要在这种人眼皮子底下逃走,除非......他又晕过去。
苏灵雪苦涩的嘴角开始怪异的上扬,眼里也跟着盛满了光。
她转过身,看着萧瑾一拳打倒最后一个头铁的家仆后,她笑的比花娇,比蜜甜,“大哥,您真是好身手,秦叔宝在世,赵子龙再生!”
萧瑾一眼洞穿她的花花肠子,冷哼着,踩着椅子脚,就将椅子摆正。
他大马金刀落座,不看苏灵雪,声色俱冷,“出了余府,也会死在荣德县,你不信,大可一试。”
苏灵雪是晓得余家在荣德县只手遮天的,但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,无论余家还是萧瑾,她都不能信。
苏灵雪倒是不可能明说,她舔着脸给萧瑾端过来一碟子杏肉脯,“您在说什么,我听不懂。”
承认自己想跑路万万不能够,人生路长,多多益善。
萧瑾垂眼看杏肉脯,刚才打斗中,不知溅上谁的血。
他皱了下眉头,胸膛里蔓延开难以名状的疼痛。
苏灵雪慧眼如炬,忙将杏肉脯挪开,“大哥不爱吃,明天给大哥换别的。”
萧瑾未将她的殷勤放在眼里,“想法子接手余铺商行的买卖,否则——”
他尾音留白,余光瞥到自己的佩剑。
苏灵雪也跟着看过去,古有逼良为娼,他这人,怎么逼着人干活呢!
“大哥,我倒是想,可你看余老夫人的架势,她能交给我么。”
苏灵雪极力推脱,这事儿可不是她不想办啊,实在是办不到。
大哥有本事找余老夫人算账去啊!专挑她这个软柿子捏是什么意思。
谁知萧瑾转身回房,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。
“自己想办法,否则下次再有人来杀你,你自己想法子。”

江嬷嬷是余老夫人身边的红人,说话自有一股傲慢之气,偏偏林芳如现在有求于她,不好说什么。
“江嬷嬷,也没别的什么事,就是想让你帮我往老夫人的饮食里加点东西......”
“什么东西?”
江嬷嬷警惕地看着她,“我是老夫人的陪嫁侍女,伤老夫人性命的事情我可不能做。”
“你放心吧,不会的,我只是想让老夫人突然生个病而已。”
林芳如把一包苦艾草塞到江嬷嬷手里,“这是苦艾草,我问过大夫了,这点量不会致死的。不过会让老夫人头疼脑热一段时间。”
江嬷嬷不敢接,“大少奶奶,您就老实告诉我,你想干什么吧。”
“不干什么,我就是想把苏灵雪赶出余府。”
林芳如提起苏灵雪便是咬牙切齿的恨意,江嬷嬷瞬间明了。
想来是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小事,江嬷嬷替余老夫人铲除了不少小妾,这点事情还是看得很透彻的。
何况还可以得一大袋叮当叮当响的钱呢。
“行,既然对老夫人无害,那我就帮你了。不过——”
林芳如立刻握住她的手,“江嬷嬷,你放心,你的辛苦费我一向不少你的。”
感觉到手心里一阵冰凉,江嬷嬷微笑。
“那就好。”
她掂了掂金子的重量,林芳如出手还算大方。
“我办事,大少奶奶您就放心吧。”
一切都安排好之后,林芳如就等着苏灵雪跳进她的圈套,她见苏灵雪每日都去粮食铺,她也跟着去。
可伙计们只向苏灵雪汇报生意上的事情,而不管她这个大少奶奶,林芳如气不过,悄悄给余子城吹枕边风。
“夫君,您再不去铺里管着,只怕这余家铺子要改姓苏了!”
“哪儿那么夸张。”
余子城今夜斗蛐蛐输了,心里正郁闷着,偏偏林芳如又来煽风点火,他直接把气撒在林芳如身上。
“你还不成日只知道打马吊买东西,你若是能帮上一点忙我也不至于让苏灵雪去!”
莫名成了余子城的出气筒,林芳如委屈地看着他。
“夫君,我还什么都没说呢!”
“你还嫌自己说得不够么,你没开口我已经嫌你烦了。”
余子城推开林芳如,林芳如立刻叫住他。
“夫君,你去哪儿?!”
“又来问,我去哪儿管你什么事,一个妇道人家还想管我!”
余子城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撒气,直至把林芳如骂得泣不成声才罢休。
林芳如咬着后槽牙,这样的日子她一天都忍不了了!
好在很快,余老夫人那儿传来消息,说是头疼脑热一起发作,要请大夫。
林芳如立刻带人赶去,亲自侍奉汤药在余老夫人身侧,一副贤惠儿媳的模样。
可看着余老夫人喝药,她心里却在狂骂:这老不死的。
江嬷嬷和林芳如交换一个眼神,林芳如遣散其他奴仆,故作忧虑地叹了口气。
余老夫人本就因为生病心烦,听见她叹气更加不快。
“我还没死,你叹什么气?!”
“娘,不瞒你说,进来我也觉得身体不适,我思来想去,只怕是府里进了脏东西。”
林芳如小心翼翼地开口,做出一副十分忌讳的样子,还配上惊恐的眼神,一时把余老夫人也唬住了。
“你的意思是......”
林芳如见余老夫人上钩,声音更低了。
“弟妹毕竟是坟里爬出来的人,身上带着阴气,沾了不少脏东西,若是带回一两个,那也是有的。”
余老夫人年事已高,本就忌惮生死神明之事,听完更加烧心,不顾疲惫的身体坐起来。
“当真?!”
江嬷嬷接过林芳如的话往下说,“老夫人,说不定真是如此。您一向身体健壮,去年连风寒都没得过,怎的忽然就病倒了。”
余老夫人攥紧被子,下意识地跟着江嬷嬷的话点头。
“是啊,这么说来是很奇怪。还是请个道士回来做一场法事,赶走了脏东西,府里就安宁些。”
林芳如连忙说:“我知道长月观上有个道士法术高强,道法深厚,不如请他来。”
“行,这件事交给你安排。”
余老夫人躺下还嫌不够,让江嬷嬷把她的佛珠手串拿来,她要攥着才能安心。
看着余老夫人神神叨叨的样子,林芳如就知道这件事十拿九稳。
苏灵雪这次想留都留不住了。
隔天一早,长月观的道士便到了余家。
余老夫人强撑着病体起来见道士,道士却一脸高深莫测地盯着她的脸。
“道长,您为何这么看着我?”
余老夫人心慌不已,情不自禁地抓住江嬷嬷的手。
“老夫人,近日府上是不是家宅不宁,烦心事不少?”
余老夫人瞠目结舌,“正是正是,否则也不会请道长前来。”
道长冷哼一声,环顾四周,掐着手指做算术状。
林芳如抱着胳膊看好戏,这道士她已经打点过了,就看一会儿怎么让苏灵雪死。
一盏茶的功夫,道士忽然睁开双眼,眸中一片精明之色。
“算出来了,老夫人,你们府上有人用了邪术,若不除掉,后患无穷!”
余老夫人本就迷信,一听道士这么说,没有半分怀疑,直接吓得腿软。
江嬷嬷忙扶着她,“老夫人,您可要挺住,您若是倒下了,谁来守着余府。”
“你说得对。”余老夫人深吸一口气,借着江嬷嬷的手站稳,直勾勾地看着道士说:“劳烦道长算一算,府里究竟出了什么东西。”
道长故弄玄虚地摸摸胡子,“这事不能算,得直接去捉。一旦算,那东西就会跑了,不过我可以感觉出大致方位。”
道长伸出几根手指点了点,忽然眸中精光乍现。
“此物就在东南方!”
余老夫人留了个心眼,先思索了一下东南方有哪几处院子。
那不是苏灵雪暂住的地方么!
余老夫人脸色顿时沉了下去,“来人,给我搜一艘二少奶奶的院子。”
光是派人去搜哪有震撼,林芳如煽风点火道:“娘,派人去会让她收到风声,万一她悄悄跑了怎么办?还是咱们直接去,杀她一个措手不及。“
余老夫人还有些犹豫,毕竟道长都算出来苏灵雪在使用邪术,万一苏灵雪直接拿邪术对付她呢?

“当心!”
萧瑾低声提醒,苏灵雪呆若木鸡,下一秒,人就已经被男人压在怀里。
他脚步连轴辗转,瞬秒之间,躲闪开来。
哗啦——
一盆水尽数泼洒在地,不沾苏灵雪分毫。
苏灵雪紧张地揪着男子墨黑的衣裳,依稀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。
萧瑾身形高大,大手扶着她的腰,有种护犊子的老爹保护小闺女的感观。
苏灵雪心惊肉跳,瞪着俩铜锣眼扭头看泼水的始作俑者。
那是个穿浅褐色窄袖短衫的婢女,梳着单螺髻,一根筷子插入发间,面目青涩,约莫十五六的样子。
彼时,她粗糙的手端着木盆,一双小小的绿豆眼里,似有怨毒浸润。
原主来了余府两月,府中认识的人不多,恰好,这婢女是其一,巧绣!
巧绣手里的盆‘吧嗒’落下,双手叠交在前,恭顺的欠身行礼,“二夫人恕罪,奴婢乃无心之失。”
她请饶时,偷偷望了眼苏灵雪,由下而上,眼眶里眼白居多。
苏灵雪顿时明悟,什么无心之失,根本就是蓄图之。
可印象中,巧绣对她格外好。
余老夫人口中的救济,不过是给口饭吃,赏个遮风避雨的下人房住。
但巧绣会拿二院的点心塞到她手里,感染了风寒,还买了药,熬制好,亲手喂她喝下。
怎么,她没死,再回余家,巧绣就脏水伺候?
苏灵雪没急着戳穿,她温温一笑,灿若骄阳,“你我之间谈何过错。”
她松开了揪着萧瑾衣裳的手,略有些尴尬。
萧瑾面不改色,只是幽深的眼,如鹰隼般锁定着巧绣。
苏灵雪走上前,将巧绣扶,“收拾一间屋子,日后我就住在这了。”
巧绣眼骨碌一转,避开苏灵雪的目光,垂眉低首,诺诺地应声,“奴婢遵命。”
苏灵雪目送巧绣走远,萧瑾手中的剑推出七寸,铁着冷脸道,“养虎为患。”
他也察觉巧绣心思叵测。
苏灵雪看了他一眼,无言。
最大的虎不就在身边么?
随时随地,意图了结她的小命。
巧绣是行为举止蹊跷,但手脚倒是麻利,不过半盏茶的功夫,便收拾好了客房。
前庭的厢房,坐北朝南那间是余家二公子生前的住所,苏灵雪不愿去招惹那晦气,一想到夜晚入睡的床榻,余家二公子躺了十多年就膈应人。
她没什么像样的衣裳在府上,穿喜服又别扭,便叫巧绣给了一套她自己的。
棉麻的料子,灰缬印花,朴质,粗糙,胜在舒适。
换上衣裳,苏灵雪就往椅子上一坐,自顾自的倒了杯水,她留了个心眼,推给到了桌子边,笑看萧瑾,“大哥,渴了吧,喝口水润润喉。”
萧瑾看她皮笑肉不笑,明灿灿的眸子,看不出丝毫城府。
“没毒。”
他环抱着双手,一板一眼点破苏灵雪的小心思。
苏灵雪不觉窘迫,又取出个杯子来,“大哥瞧您这话说的,我怎么可能利用你,一派赤诚,天地可鉴。”
萧瑾凤目沉了沉,这丫头心眼子不少,照理说不会被人活活做了阴婚才对。
疑惑在心底打了个来回,他转身出门,“夜里当心着点。”
苏灵雪端起白陶的小杯凑到唇边,抿了抿水,点了点头,心里却敲响了另一番算盘。
夜。
起了风。
余府外挂着的吊唁灯笼摇曳得厉害。
主母房中,余老夫人沟壑纵横的脸垮着,伺候身边的丫鬟桂香掌了灯,小心翼翼的剪着灯芯,“老夫人,二公子的墓已重修,人也都召集齐全了。”
余老夫人正泡着脚,想起苏灵雪回府时不知好歹的样子,窝一肚子的火。
她身旁的护卫到底什么身份,一个沿街乞讨的死丫头,哪搬来的救兵?
余老夫人想不通,也不屑再深究。
她晦涩的乜眼,捏着手中莹润的佛珠,狠厉的吩咐桂香,“杀了。”
苏灵雪那贱蹄子既然敢回来,就让她有来无回。
纵使她身旁的护卫再能耐,莫不是以一敌百不成?
苏灵雪堂而皇之的去往二院,她便让桂香找来了余铺商行所有的伙计,必将苏灵雪灭口,连她的护卫一并挫骨扬灰!
呼啦啦的风拂过,二院里的杨柳树枝条群魔乱舞一般。
苏灵雪早早就沐浴躺下,却睁着俩黑曜石般的大眼睛,一丝丝睡意也无。
余家吃了哑巴亏,老夫人竟不闻不问,过于诡异。
苏灵雪在等,等的不是老夫人找茬。
静悄悄的夜,她缓缓坐起,蹑手蹑脚的下了床,蹬上绣了梅花的红色布鞋。
偷偷摸摸的苏灵雪走出里屋,在门口附耳倾听。
萧瑾一直守在门外,想必应该睡着了吧。
苏灵雪壮着胆子拉开门,一只眼睛透过门缝往外瞄。
黑衣男倚着朱红的柱子席地而坐,手揣宝剑,单腿随意舒展,另一条腿屈起,他侧脸在屋檐下烛光中极其深刻,阖上双目,长睫投下来一片阴影。
此时不走,更待何时?
等老夫人嘎了她入土,还是等萧瑾将她当做废棋后杀之?
成年人不做选择,我命由我不由天!
苏灵雪屏住呼吸,将房门大开,踮着脚尖勾腰驼背,犹如夜行中的狗狗祟祟。
然而,苏灵雪迈下台阶,背后冷凜的眼就已不偏不倚的凝视着她。
萧瑾薄唇紧抿,缄默无声,只是耳廓微动。
苏灵雪浑然不觉,她甚至未曾回头看一眼。
入睡前,她将‘陪嫁’的金钗,珠串,皆收拾起来兜在怀中,趁着夜深人静,离开余府,凭着她白手起家的经历,又拥有一技之长,还怕在古代活不下去?
刚开始她还谨慎小心,度过一半的院子,她脚步越来越快,仿佛不远处那道院门,就是通往极乐世界的入口。
她迫不及待跑过去,手还没碰到院门呢,突然有人踹上门扉——
轰隆一声。
门塌了。
苏灵雪呆愣当场,映入眼帘的,是一个个彪头大汉。
苏灵雪瞪大眼,脖子微微前倾,不敢置信,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。
这么多人,少说有七八十个,这是......

不过现在她的当务之急不是对付余子城,而是对付苏灵雪。
只要除掉苏灵雪,她就稳坐余家当家主母的位置,余老夫人已经年迈,老家伙一死,这个家就是她的了。
林芳如这段时间不在府里,回来一问才知道,苏灵雪身边只有一个丫鬟,名叫巧绣,她立刻派人把巧绣叫来。
巧绣低着头站在林芳如面前,“大少奶奶,您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奴婢?”
“不急,巧绣,你来余府多久了?”林芳如状似不经意地摆弄着首饰,实则眼角在打量巧绣的神色。
“奴婢自打记事起就在余府干活了。”巧绣如实回答,“仔细算来,已经十几年了。”
“哦,这么久了,那你就没想过成亲嫁人什么的?”林芳如试探道。
如果巧绣有心上人就好办多了,直接拿她的心上人威胁她。
可巧绣却慌张地摇摇头,“没有的,奴婢自从入府以来就在二少爷身边伺候,我哪配喜欢人呢。”
她心里一直都只有一个人。
林芳如笑了笑,“巧绣,我不过随口问问,你不必这么紧张。”
“奴、奴婢不紧张的。”
巧绣的谎话逃不过林芳如的眼睛,不过她并不打算戳破,只说:“无妨,你既然在余家就好好干,将来想嫁人只管跟我说一声,我替你寻个好亲事。”
“大少奶奶,奴婢无父无母,自从人牙子把我卖到府里的那一刻,奴婢心里便只想伺候好余家人,其他的别无他想。”
巧绣不知想到了什么,红着眼睛说。
林芳如假意心疼,“哎哟,好妹子,我还没说什么,你怎么就哭了。我听说,你现在在伺候二少奶奶对么?她待你可还好?”
提起苏灵雪,巧绣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她迅速低下头掩饰过去,含糊其辞地回答道:“还好。”
“那你觉得二少奶奶如何?”
巧绣隐约察觉到林芳如想要引诱她说出一些话,“大少奶奶,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。”
“这个么......”林芳如在心里估量了下,以她现在的手笔,只能拿出二十两收买巧绣,不知够不够。
“巧绣,虽然苏灵雪现在是你的主子,可她毕竟才入府没多久,你要提防她这个人啊......”
此话一出,巧绣如何不懂她的意思。
出乎意料的,巧绣直接跪在林芳如面前。
“大少奶奶,奴婢自幼长在余府,一切以余府为先,二少奶奶才嫁入余府没几天,根本算不得余家人,若您有什么吩咐,只管直接告诉奴婢,奴婢一定尽力为您做到。”
巧绣的话大大出乎林芳如的意料,她本以为还要花些功夫才能收买巧绣。
不过林芳如能嫁入余家,自然也不是个傻的,她上下打量巧绣。
“你不会和那个贱人一起骗我吧。”
巧绣举起手对天发誓,“大少奶奶,奴婢若是骗您,就让奴婢天打雷劈,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巧绣神情坚定,动作好不犹豫,一看便知是真的下定决心。
“呵呵,你瞧你这丫头,我不过是同你说笑,你怎么还认真了。”
林芳如把巧绣扶起来,“你也别往心里去,我总得小心点。”
“奴婢明白的。”
巧绣用力点头,“大少奶奶,那您想怎么做?”
“这个嘛......”
其实在从粮食铺回来的路上,林芳如便想好了整治苏灵雪的法子。
她能进余家全因余老夫人迷信,那她就借这一点,把苏灵雪赶出余家。
林芳如小心地关上门,确认外面没人后,ta 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做工精美的巫毒娃娃。
巧绣倒吸一口凉气,“大少奶奶,这是——”
这是厌胜之术,大少奶奶莫不是想要诅咒苏灵雪?!
可林芳如只是对她神秘笑了笑,“你放心吧,这件事我已经安排好了,你要做的只有把这个巫毒娃娃放在苏灵雪的床底下,其他事情不需要你沾手。”
“那不会牵扯到我吧?”巧绣虽然愿意帮林芳如害苏灵雪,但她也不想惹祸上身。
林芳如再三保证不会跟她扯上关系,巧绣才松一口气。
“那便好。”
巧绣将娃娃藏好,这才离开林芳如的住所。
巫毒娃娃倒是不大,仅有手掌大小,藏在袖中正好。
巧绣刚回到院里,恰好赶上苏灵雪和萧瑾回来,她立刻挺直腰杆。
“二少奶奶!”
“你不在院里干活,这是去哪了。”
巧绣抓了抓头发,“我去厨房找小红聊天了!”
苏灵雪发现巧绣说这话时眼睛不断向右看,这在心理学上是说谎的表现。
巧绣必定是暗中背着她做了什么事。
但她没有打草惊蛇,只是点点头,“去烧点热水,我今日在店里忙了一整天,浑身是汗,想沐浴。”
“是。奴婢这就去!”巧绣正愁没有好借口离开,连忙小跑去厨房烧水。
萧瑾皱着眉头问:“你真信她的话?”
“不信啊。”苏灵雪斩钉截铁地回答,“她相信我信了就行。”
“你——”
萧瑾发现苏灵雪不仅在做生意一事上有天赋,似乎察言观色也很厉害,
她可不像一般的乞丐。
“怎么了?”
苏灵雪讷讷地看着萧瑾,看这大哥的眼神似乎又想让她干什么事。
苏灵雪立刻倒退三步,警惕地看着萧瑾。
“我要接手余家生意很累的,其他事情我可做不了。”
“我说让你做什么了么。”
萧瑾觉得好笑,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这么草木皆兵?
“我哪知道,我简直就是夹心饼干,夹在你和余家之间!”苏灵雪小声嘟囔道。
萧瑾挑眉,“嗯?你说什么?”
“没有没有!我说今天你也累了,不如早点用过膳休息一下。”
苏灵雪一溜烟地钻进院里,萧瑾叫都叫不住。
萧瑾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的背影,顿了片刻才走进去。
林芳如没想到巧绣会这么块倒戈,顺势安排起第二件事。
她早已收买了余老夫人的陪嫁丫鬟江嬷嬷,她能嫁进余家,也多亏了江嬷嬷在余老夫人耳边吹风。
江嬷嬷两日一当值,今夜正好得空,林芳如便约她后院相见。
“大少奶奶,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,说吧,又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。”

苏灵雪抱着胳膊站在一旁,且看余老夫人如何解决这件事。
余老夫人本想让余子城露一手,账本的错漏之处已经浮上明面,只要余子城稍加思索,就能找出答案。
可偏偏余子城惫懒至极,懒得动脑子,只挠了挠耳朵,悄悄问她:“娘,既然都有眉目了,那我能不能先回去了?”
“不成!”
余老夫人狠狠瞪一眼儿子,气不打一处来,好歹是自家产业,他怎么就这么不上心呢?
“你给我坐在这里好好学着。将来余家生意交到你手里,我如何放心。”
不放心就找人来管呗......余子城在心里嘟囔,苏灵雪不是现成的上赶着要帮忙管,是娘自己不乐意。
余老夫人扫一眼账本,发现粮价起伏大多集中在每个月的月末,按理来说不应该,月末价格沉淀,这是多年来卖粮得出的结论。怎么到了钱掌柜这,就和从前反着来。
“钱掌柜,上个月的粮食均价不是八十五文么,怎么你这是九十文,这其中的差价可不少啊。”
余老夫人这一问,把钱掌柜问得两股战战,神色慌张。
“老夫人,那是因为上个月赣州虫灾。我不是方才说过了么?”
“你打量我老糊涂了,好糊弄是么?”余老夫人冷笑几声,直接把账本丢在钱掌柜面前,“我念在你在余家干了几十年,是余家的老伙计,这件事我不上报官府。嫌你三日之内把钱都补上来,否则我们公堂见。”
“老夫人——老夫人——再给我一次机会!”
钱掌柜忙不迭地磕着头求饶道歉,余老夫人却满眼失望,只摆摆手,让人把他赶走。
有了钱掌柜这个前车之鉴,余老夫人扫一眼其他掌柜的表情,料到他们手上或许有些人还是不干净。
“今日我就不查账本了,查人。我给你们一日时间,回去把账上该填平的填平,填不平的,自己去官府自首。否则若是余家提告,你们没有一年半载别想出来。”
“是!”
掌柜们连忙作鸟兽散,纷纷离开。
苏灵雪啧啧摇头,唏嘘钱掌柜都有这么大一间铺子了还要做假账赚钱,不过她也理解,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嘛!
只不过一转头,她就对上萧瑾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吓得她差点跳起来。
“看,看什么?”
萧瑾垂眸打量她一张精致的小脸,虽然穿着粗布麻衣,可难掩她眉宇间的灵气。
“你懂管账?”
“不懂啊。”
苏灵雪如实回答,“我就是......随便试的。谁知道他一试就露馅了。”
她干笑两声,连忙转过头去,顾不得萧瑾信不信她的说辞。
她总不能说,是靠微表情分析出来的。
怕是要把他们吓死。
萧瑾眼中变幻莫测,这个苏灵雪比他想得更有用些,这年头能识字的女子都是风毛菱角,苏灵雪不但识字,还通文义。
她究竟是何来头。
萧瑾的疑惑也是余老夫人的顾虑,她没想到苏灵雪一个从街上捡来的小乞丐,竟然会看账本,还能看出端倪。
余老夫人更加后悔之前没下死手要了她的命,现在十六个掌柜的都见过苏灵雪,再想把她除掉就没那么容易了。
况且......余老夫人的眼神状似无意地扫过萧瑾,这也不是好解决的。
厅内忽然一片沉默,众人心思各异,只有余子城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。
“娘,这事儿都解决了,那我可以回去休息了吧?”
“不成。你给我站住!”
余老夫人叫住余子城,若不是舍不得,她定要狠狠地拧下他的耳朵。
没看出来苏灵雪图谋不轨么,这时候还想着睡觉。
“钱掌柜那间铺子你来接手,今日起就去铺子里看着。”
“我不成,我可做不来!”
余子城顿时垮了脸,拉着余老夫人的胳膊撒娇耍赖,“娘,我真的不成,我哪管的来生意啊。”
然而一向疼宠他的余老夫人这回是铁了心要他来管,直接掰开他的手。
“你别说了,这件事没得商量。快去。”
“娘,那我呢!”
苏灵雪立刻凑到余老夫人面前,她刚才帮余老夫人抓住一个内鬼,这算是有功,应该可以去铺子里帮忙了吧?
可余老夫人苍老的眼在她身上转一圈,冷冷地说,“你是已出嫁的妇人,岂可抛头露面,今日起你在你院里待着,若无我的准许不许出来。”
还没等苏灵雪反驳,余子城先不乐意了。
“那她怎么帮我管账啊!?”
“自家生意自己管!”余老夫人瞪一眼儿子,推开他往外走。
不等余子城再说,余老夫人已经离开前厅。
“啧......”
余子城没好气地踢一脚太师椅,嘴里骂骂咧咧,也离开前厅。
苏灵雪虽然高兴不用做生意,但是她还没高兴两秒,背后就传来一阵死亡视线。
她讪笑地回过头,两眼睁圆做无辜状。
“不是我不努力啊,是她不让我管。”
“那你不会争取么。”萧瑾面无表情地说。
苏灵雪在心里暴打萧瑾,这是她争取就能争取到的么!他又不是没看到,余老夫人防她跟防贼似的。
但是她估量了一下武力值,还是老老实实地追上余子城,极尽谄媚地叫住他。
“大伯,大伯,你等等我!”
人是死的路是活的,关在院子里怎么做生意,还是得找人帮忙,余子城就是最好的帮手。
余子城正为了余老夫人的一意孤行而生气,一路踹倒了好几盆花。
听见苏灵雪在背后喊他,故意不停下,还加快了脚步,让苏灵雪追得气喘吁吁。
天老爷,她可没有萧瑾的武功和体格,她只能憋着一口气加速跑到余子城身边。
“大伯,你等等我,我能帮你。”
“帮?你怎么帮?娘都不肯你出院子!”余子城嫌弃地看着她,仿佛被关紧闭是她咎由自取。
苏灵雪在心里啐一口,但面上还得挤出笑容。
“娘的命令是娘的命令,说到底这个家将来不还是您说了算么。”苏灵雪嘿嘿一笑,“只要大伯你一声令下,我绝对唯你马首是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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